原来是曾雪琴早就叮嘱过她,即使我嫁过来,以前那些事还得是她一人之事。
我摇头,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瞧瞧陈秋月,只见她在极力忍耐着,双拳攥得死死的,青筋暴露,却仍咬牙坚持,没吭半句话。
却忽然闻见一股糊味飘来。
曾雪琴叉着腰,紧紧瞪着陈秋月,破口大骂,“你还忤着做什么?菜都糊了,你鼻子是塞大蒜了吗?我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是怎长的,你咋这么笨?连个菜都烧不好。”
陈秋月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冲她吼道,“你都一把年纪了,我现在忍你,只是不想在三弟媳面前让你难堪,并不代表我怕你,这也是你儿一再嘱咐我的,要不然我早就怼回去了,还轮得着你在这儿骂得这么难听?”
曾雪琴愣了一瞬,随即勃然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吗?你这个败家娘们,是不是又向我儿要钱了?是不是又拿那钱去贴补你那个不赌就活不下去的弟弟?他怎么还没死?”
我越听越不免唏嘘。
不过,她二人之事我皆不关心。
我心中在想,还是得快快离开这弥漫着硝烟之地。
却见——
陈秋月也被她激怒,“你死了,我弟弟也不会死。”
曾雪琴顿时跳脚,“你个泼辣货,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话落,就冲陈秋月扑去。
陈秋月也丝毫不示弱,伸出胳膊。
两人扭打成一团。
我本想离开,可转念一想,还是留下来劝劝架,免得闹得不可收拾。
两人撞到案桌,噼里啪啦之声不断响起。
落地摔了个粉碎,碎瓷飞溅。
厨房瞬间乱成一片。
我吓得退缩几步,不敢靠近。
眼看着眼看着两人厮杀正酣,我却没辙。
就在这时。
一记浑厚的男声忽然响起,夹杂着愤怒,“都给我住手!”
我立刻听出是谁,心下稍定。
曾雪琴和陈秋月皆停止扭打,朝门外望去。
便见刘海柱从门外进来,满面阴沉,眸中尽是怒色。
陈秋月吓得松开掐着曾雪琴脖颈的手。
曾雪琴见状,则趁机用力往陈秋月腿上踹上一脚。
陈秋月一恼,本想还回去,但最后还是忍住。
两人皆喘息着,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与衣襟。
厨房内也恢复平静。
刘海柱余气未消,板着一张老脸,“你们瞧瞧你们都做干了些什么,三儿媳妇才来第一日,你们两人就当她的面闹得这么难看,这不是成心让三儿媳妇看笑话吗?真是丢人现眼!”
随后重重叹气,指向他已经被岁月蚕食的脸庞,“若是传扬出去,你们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两人默默垂头站着,不发一言。
刘海柱训完话,视线移向我,和颜悦色,“三儿媳妇,今日发生这事实在是没想到,可没吓着你吧?”
我忙摇摇头,心中却在暗忖,多少还是被吓到些,真得早些和三郎离开自立门户,方为上策。
三郎的一万钱和父亲另加的一些,皆已当做嫁妆让我带来。
完全不必担心钱的问题,而且父亲宅子也已买好。
曾雪雪冷哼一声,随后含着微笑,拉着我便往外走去。
我回首,便见刘海柱轻轻叹口气,随后蹲下来,和陈秋月一起收拾那一地的狼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