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平颔首,“好,宅子之事便交给父亲。”
话落,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后握握拳头,似在为自己鼓气,他眸光坚韧,“明日,父亲便向胡县令说清楚。”
萧玉荷却忧心忡忡,“那胡县令……”
吕叔平拍拍萧玉荷的肩膀安抚,“放心吧,没事的。”
接着摆手,示意我们皆散去。
我心生一抹内疚,不禁好心疼父亲和母亲,他们为我之事,操碎了心。
倘若有一天,我为人母亲,我想我亦会如他们这般吧。
夜色越发浓郁,月华倾泻而下。
闺房内,几盏烛火摇曳,映着窗棂斑驳的影,透出淡淡光晕。
我坐在几案边,静静翻阅竹简,倒也显得宁静。
忽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我侧耳细听,忙坐正身子。
有人推门而入,来者不是别人,是我的母亲。
她和我好一番长谈,我静静聆听她絮叨,并未觉得厌烦,时不时点头回应两句。
许久,她才离开。
我合上竹简,轻吁口气,朝床榻走去。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睡不着。
次日,清晨。
吕叔平起了个大早,去县衙找那胡县令。
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
我忙迎了上去,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吕叔平沉吟半晌,说道,“一切皆已稳妥,只是……”
我眉间紧蹙,见他欲言又止,我忙追问,“只是什么?”
吕叔平面露愁容,却摆摆手,“没事,他没说什么,只是我察觉他在极力忍耐着心中情绪,还好,最终他没有继续坚持,反倒……”
他顿住。
我却慌了神,“反倒笑着祝福?”
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太可怕了。
吕叔平没回答,抬手摸摸我的额头,温和地说,“雉儿不必担心,万事皆有父亲。”
我从他的脸上读出好多端倪来,却未曾深究下去。
我的心脏猛烈一跳,脑海里不禁闪过各种画面,一幕一幕,犹如惊雷滚滚。
但愿是我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