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肤若凝脂,黛眉如画,眼睛清澈如泉,鼻梁挺巧精致,朱唇微微勾勒出优美弧线,满意地点点头。
“哦?怎么本官不知道这事?”胡明德饶有兴趣地追问。
我嘴角扬起浅笑,不疾不徐地解释,“前几日,我和小妹逛街,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有幸目睹贵公子的风采,生得英俊潇洒,只是那马车帘撩起,露出一张娇艳的脸蛋儿,与贵公子实属天造地设。”
话落,回首朝外笑着喊一声,“小妹,是不是呀,快进来吧。”
吕素听罢,施施然行来,朝张阳德盈盈一福,“胡伯父,是呀,贵公子还和那女子眉目传情呢,好多人都看见了呢,听人议论,说那女子叫翠娘呢。”
吕素故意把“眉目传情”四字加重音调,说完掩嘴轻笑起来。
“翠娘?”胡明德喃喃自语着念叨,眉宇间划过一丝疑惑,忽然双手握成拳,猛地攥紧,咔咔作响,眼底掠过一抹狠戾,“畜牲!”
翠娘可不就是怡香院的花魁吗?这人家都差直接说你是个儿子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是个和歌女勾搭成奸的纨绔子弟。
看着胡明德气得铁青的脸庞,我眼里微微闪烁一丝亮芒,暗忖:看来办法奏效了。
吕素继续煽风点火,“胡伯父,瞧给您气的,可别气坏了身子。”
“胡伯父,您这是怎么了?”我眨着黑亮清透的眼瞳,故作一脸懵懂看着有些发狂的胡明德。
我心里暗爽,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脸担忧劝导,“胡伯父切勿动怒,小心伤了身体。”
话落,我和吕素相视一笑,皆看穿彼此意图。
胡明德冷冷的目光倏地射过来,吓得我二人齐齐打一个寒颤,低垂头颅,连呼吸都放缓许多。
半晌,胡明德缓慢地放松紧绷的肌肉,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吕叔平拱手,“既然如此,那也不勉强贤弟了,告辞。”
说完,胡明德站起身,甩袖离去,背影略有狼狈。
待胡明德离去,吕素这才大舒一口气,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说,“父亲,刚才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说你们什么才好。”吕叔平失笑,摇摇头,站起身蹙眉问,“那翠娘是怎么回事?为何胡县令忽然间就发那么大火?”
吕素漫不经心地撇撇嘴,一脸嫌弃,“那翠娘就是一烟花女子,胡县令得知我们知晓他儿子的丑事,面子挂不住了呗。”
“原来如此。”吕叔平恍悟,沉吟片刻,突然脸色阴郁,眉头紧锁,呢喃出声,“原本只是不想让女儿再嫁入官宦之家,却没想到那胡公子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说罢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愁绪,心情也愈发惆怅。
我微微失神,我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事,发生在长姐身上的事情一直让父亲耿耿于怀。
父亲期盼女儿幸福,嫁一平凡人家,余生美满即好,那官宦之家皆太过复杂,后宅的水又太深,并不适合他的女儿。
“好了,父亲,可别再皱眉了,再皱就不帅气了呢。”吕素凑过去搀着他胳膊,嬉皮笑脸。
吕叔平哭笑不得,伸指戳戳她脑袋。
我回过神来,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