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呀,我……大哥你口无遮拦,我也不知道这手绢是……二姐,你没事吧?”
吕素眼睛滴溜溜地在我身上转悠,似乎在探寻些什么。
我垂下眼帘,掩去眼底所蕴含的伤痛,摇摇头,“没事。”
我的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刚才那一间的伤痛不曾存在过。
“二妹……对不起。”
吕泽察觉我神色有异,低声地向我道歉。
我却摇摇头,扯扯唇瓣,“不关大哥的事,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吕泽这才松口气,但仍有些担忧,“你真的没事?”
我又摇摇头,“当然没事,大哥不必担忧。”
说罢,我轻叹一声,将手绢从吕泽手中拿回来,放进袖口里。
上好的绸子,上面绣着精美的紫荆花纹图案,右侧还用金银绣着三行娟秀小字:珍秀阁。
一时间气氛死一般的沉静。
我心中千回百转,那个人,他忘记我们的海誓山盟,娶了别的女子。
他却告诉我,是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在家母的以死相逼下,他才娶那女子。
他此生最爱的、唯一爱的只是我。
我被涌上的回忆扯痛胸口,想到身边还在关心我的大哥和小妹,便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没事,我没事,他早已成家,我也早就放下,只是这绢子……我看它好看而已,舍不得扔罢了,如此而已。”
话落,抬头望天,眨眨双眸。
“二妹,莫难受,那人不值。”吕泽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柔声安慰,随后咬着牙齿,一副愤慨不平的模样,“大哥知道那人令你受委屈,不过,大哥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仿佛那个负我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卑鄙龌龊的渣滓。
我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吕泽这般维护我,可他并不清楚,我其实多少还有些爱着那个男人。
而且他能替我讨回什么公道?
我跟那人已无半点瓜葛了,不是吗?
吕泽见我久久未说话,以为我还是放不下,“二妹,你放心,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就在这时,忽然耳边传来吕素一惊一乍的声音。
“你们看,那个漂亮的妇人身边多了一个有些俊俏的男人,帮她在轻拭额间的汗水呢。”
我和吕泽朝着吕素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男人约有三十余岁,面容有些俊朗,气宇似是不凡。
对岸的妇人与男人还在你侬我侬,妇人整理着男人的衣衫,嘴里说着些什么,似是责怪着男人,又似在打情骂俏。
“你们在看那两人呀,恬不知耻,真是一对……”
我们转过身来,见是一位路过的大娘,约五十余岁,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用红色布巾盖着,扑鼻而来的阵阵吃食香味,估摸着应该是赶去给在田间劳作的男人儿子送吃食的。
我疑惑地问,“请问大娘,那两人怎么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娘会如此地说那两人,明明一个英俊帅气,一个美艳动人,般配得很,为什么到大娘口中就成不堪。
大娘睨我们三兄妹一眼,随即抬起手指向那两人,“瞧他们卿卿我我的模样,不知羞耻,就不是什么正经夫妻。”
我和吕素听闻后皆是一怔,大娘的意思是……那两人不是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