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楚听大夫这么一说,脑中立刻就想到一个病症,这不就是小儿惊厥吗?
她虽然没孩子,但办公室的同事几乎都已经当妈了。
她印象非常深刻,有一次她们办公室张姐的孩子感冒了,她老公又出差,家里没人照顾孩子,她便将孩子接到了办公室。
当时张姐去开会,办公室只剩下她和这孩子,小孩不舒服,喝药后便躺在椅子上睡了。
她也没多想,自己忙自己的事,没想到孩子却突然开始抽搐起来,当时的情况就像刚才男子描述的样子,吓得她腿都软了。
只能抱着孩子一路狂奔,她当时抱着孩子的时候眼泪哗哗的流,心里怕的不行。
幸好最后孩子没事,而她后来因为这事,还专门去找了一声问了小儿惊厥这个病。
钟楚楚心想,将来若是诊断无误,那么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控制孩子的体温,若是继续发烧,很有可能再次惊厥。
只是她虽然知道这些,可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她啊,看着孩子穿的严严实实,一张小脸通红,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就在此时,街上又传来一阵车轮碾过的声音,紧接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从马车上下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眼窝深陷,但眼睛却是深邃明亮,一袭对襟青衫显得整个人庄重又儒雅。
老者腿脚不便,一只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被管家搀扶着。
他一脸急切之色,“舟儿情况如何?”
众人一瞧,这位不是鹿鸣书院的葛夫子吗!
难道刚才抱进来的孩子是葛夫子的孙子?
葛夫子的威望在这青岩镇极高,为人师表,受人尊敬。
虽说鹿鸣书院建在青岩镇,可名气却一点不输府城的学堂。
因为鹿鸣书院出了一位状元郎,而且师承就是这位葛夫子。
有那些个圆滑的,此刻便开口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
葛夫子听完后整个人差点站不稳。
周围惊呼声,脚步声乱作一团。
钟楚楚被身后围观的人群推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进了回春堂的大门。
“老爷,你且宽心,咱们这就差人去请御医,一定能有办法治好小少爷的病。”管家在一旁安慰道。
葛夫子脸上是深深的痛苦,看着自己唯一的小孙子依旧紧闭双眼,自己却无能为力。
只恨患病的为何不是他这个老头子!
江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生气,这话难道是在质疑他医术不精?
“我江家世代行医,小公子患的惊风之症,今日你就是御医院正请过来,亦是如我今日这般诊治!”他板着脸冷冷道。
“你......”管家话还未说完,小男孩醒了。
葛夫子几人激动不已,围到他身边,“舟儿,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名唤舟儿的小男孩环顾四周,皱着小鼻子,虚弱道:“爷爷,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等拿了药我们就回家!”葛夫子眼眶有些湿润。
“我好热,想喝水。”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衫。
“快,快去拿水来。”葛夫子急忙吩咐道。
“去拿几张帕子,再端盆温水过来。”江老虽有不满,但医者仁心,不至于拿孩子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