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从这意外中回过神,看到他神色痛苦,连手背和指节上都是被外物擦伤的痕迹。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毫发无损,身上没有半分不适。
一股异样的情绪涌入她的心中,这么高的楼梯,为什么要护着她?他不是冷漠无情的变态大反派吗?
“陆灼......陆灼......”
她眼睛有些酸胀,也不知是内疚还是慌张,轻轻地推了推他,轻声叫他的名字。
陆灼缓了好几分钟,才虚虚地睁开眼睛,她红着眼眶六神无主的模样印入他的瞳孔。
那几分因疼痛产生的暴怒也因此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低叹一声:“别喊了,死不了。”
谢知意见他还算清醒,才松了一口,手忙脚乱地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坐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自责和愧疚。
“左手边第一个柜子里有医药箱。”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
“不去医院吗?”谢知意有些不放心,“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摔出脑震荡了......”
“小伤。”陆灼淡淡地说道,“擦点药就好了。”
谢知意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下来。
这点伤对比他父母带给他的伤害,确实是小伤。
在陆灼的指示下她将医药箱拖了出来,细心地给他手上了药。
他的手很好看,骨感又漂亮,隐约露出青筋,几道狰狞的擦伤多少有些破坏美感。
处理好手上的伤后,她瞪着他身上的黑色衣服,欲言又止。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陆灼很难忽视,不太自然地问道:“怎么?”
“你要不......”谢知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顿了顿,接着说道,“把衣服脱了,背后和胳膊上应该还有伤。”
陆灼脸色肉眼可见的一僵,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多了几分血色:“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谢知意极为坦然地回答:“擦个药而已,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
“别说了。”
陆灼神色麻木地打断她的话,抬起双手,后背微弓,利落地把上衣脱掉,露出劲瘦的上身。
上次看到的时候,谢知意是在不甚清醒的状态下,只记得他的身材不错。
如今一看,简直就是标准的男模身材,宽肩薄背,肌肉线条紧实而利落。
八块腹肌磁铁似的吸引着她的视线。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少儿不宜的画面。
谢知意咽了口口水,默念了几句清心咒,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拿起棉签闷头给他上药。
陆灼右手手肘和背脊擦伤稍微严重一些,棉签蘸上他的背脊的时候,明显感觉他整个背部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除此之外,背脊上还交错着一些浅白色的陈年旧疤,他肤色偏白,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她指尖轻轻地戳了戳最明显那条疤,这痕迹,好像是鞭痕......
殊不知她的指尖似带着电流般,激得陆灼身体微微一颤,背对着她低低的警告,声音带着一股被砂砾蹭过的低哑:“擦药就擦药,别趁机在那里揩油。”
谢知意:“......”
说得她像个老色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