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那两只灰毛鸡也不安生,又歇在树上不肯下来。
周寡妇用谷子哄了半天,好容易将鸡哄下来,那两只鸡成精似的,吃完谷子,咯咯叫着又上了树。
眼见天色已晚,他们一家东西还没搬完,板儿却迟迟不肯离开,一定要在树下等小灰和小白。
浑身都是灰麻的叫小灰,浑身灰麻但鸡头上有一嘬白毛的是小白。
周寡妇也生气了,反正两只鸡也不是第一日在树上过夜了,明日再来抓。
便拽着板儿走了。
可板儿惦记它们,天一亮就从石屋跑出来看鸡。
结果,两只鸡却进了薛轩三人的肚子。
“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哭什么?”云姑揉了揉疲惫的肩膀走出来。
“呜呜,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吃了我的小灰和小白!”
板儿指着云姑大哭,眼见又出来两个男子,小娃娃边哭边跑走。
自幼失去爹爹,周寡妇的教育就是遇到打不过的孩子赶紧跑。
板儿见来人陌生,只想回去找阿娘。
薛轩使了个眼色,示意雨六赶紧跟上去看看。
他猜测村里人大约是上山了,只是不知道沈家人在不在其中。
从四方县县令那里得知沈家人的下落,他们就朝这里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眼前的孩子就是个机会。
雨六不紧不慢地跟着小娃娃上山,一眨眼的功夫,小娃娃就消失了。
雨六彻底来了兴致,将那块区域仔细寻觅一番。
可找了许久,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得回去。
而板儿进了石屋就哭得更大声了。
“板儿,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给婶子说,婶子帮你教训他?”于里正的儿媳正在找晾衣服的地方,见小娃娃哭着跑进来,就立刻上前询问。
“杨……杨婶”,板儿吸着鼻涕泡,哽咽道,“没,没人欺负……”
“那你哭啥呀?”于杨氏更加不解了。
“呜呜呜,是小灰’嗝儿’,还有……小白‘嗝儿……’被人吃了!”
板儿抽泣着,一边打嗝儿,一边说出了真相。
“哪个王八羔子,竟然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周寡妇听到板儿的哭声,一路骂骂咧咧从一处甬道跑了过来。
见周寡妇瞪着自己,于杨氏很无辜,“周妹妹,你瞪着我干啥,又不是我欺负了板儿,他说小灰和小白被人吃了。”
“什么?”周寡妇如老母鸡护崽般紧紧抱着板儿惊呼。
“昨日公爹吩咐了,让咱们出去时小心些,尽量少出去,这一早上还没出去人呢?也就这孩子胆大,跑了出去……”于杨氏话赶话说着,突然停顿下来,惊醒道,“莫不是官府派人来了?
“官府派来?”
于杨氏的话顿时吸引了好几户人家的注意力。
一时间吵嚷声不断。
一会儿的功夫,于里正边挠着稀松的发髻,边拄着拐杖走过来。
“里正,咱们不会被发现吧?”
一个汉子拿着锄头正准备出去给菜地除草,担心问道。
“这……我也不好说。”
沈心梨一家也知道了村里来人的消息。
得到家人提议,沈富贵绕过人群,走到里正面前提醒道:“于叔,为今之计,咱们先别出去的好。
这石屋我们已经发现的,有三个出入口。
有两个刚好适合监视外边的动向。
既然村里进了人,咱们只需派人守在两处看着,只要他们出现在村口和村尾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