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水心抓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用袖子擦去嘴唇上的茶水道:“大当家,我们必须尽快攻下宛县县城。”
“先生,你以前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攻占县城的吗?”郭啸天奇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
华水心简单地将他在宛县县城的经过讲了一遍:“现在可以确定,当初杀二当家等人的,正是墨家的天下行走,这个人叫席星辰,而且席星辰还拿了新任知县吴志远的委任状,不出意外的话,宛县的各方势力很快就会拧成一股绳。”
“那又怎样?他们就那几个人,难道我会怕他们不成?”郭啸天冷哼一声道。
华水心道:“换做以前,我们自然不怕,但这次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郭啸天道。
“因为这次的带头人,是墨家的天下行走。”
“他有这么厉害?能挡得住我的千军万马?”
“他当然挡不住,但大当家不要忘了,他在驻马镇聚集了上万饥民,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这些饥民很快就能形成一股战力,到那时,要想击溃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华水心说道。
“席星辰手里有吴志远的委任状,名义上站得住脚,只要手段够硬,别看县城里的那些人都跟我们明里暗里有往来,为了明哲保身,他们必定对席星辰言听计从。而且他们为了跟我们划清界限,肯定会跟我们死磕。”
“还有,吴志远在浔阳府招募了五百私兵,三当家大闹吴府,杀了吴家很多人,吴志远安顿好家事后,来宛县后必定找我们寻仇。我们与吴家已成死仇,没有转圜的余地,到那时,必定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浔阳府也会派人下来。”华水心最后说道。
听华水心如此一说,郭啸天脸色也凝重起来。
“因此,我们要在这几股力量还没有聚起来之前,将之一一击破,否则必败。”华水心看着郭啸天脸上露出一股杀气,眼中更是露出兴奋之色。
郭啸天自认识华水心那一天起,华水心都是一副凡事无所谓的态度,虽然偶尔也出出计策,多半还是郭啸天好言求来,从来没有像这次那样主动。
郭啸天能打下如此基业,也是个人精,很快便想到华水心的态度突然由被动变主动,想必是他这次宛县之行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无论如何,华水心的改变对他而言是一种利好,于是顺着华水心的思路问道:“以先生的意思,咱们先打哪一股?”
“先打掉平顺营。”华水心非常肯定道。
“先打平顺营?”郭啸天有些意外。
按郭啸天的想法,现在最为迫切的就是先打下驻马镇,驱散饥民,抢回粮食,没想到华水心居然要先打平顺营,不禁奇道:“为什么不先打驻马镇,毕竟那里有粮食,还有上万饥民,而平顺营就百十号人,根本翻不起浪。”
华水心摇了摇头道:“平顺营虽然人不多,但他们是宛县唯一的正规军。这点人换作平时确实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在战时,他们代表的可是军队。”
“一支队伍有军队和没有军队是两个概念。有军队,他们可以率领整个宛县的所有力量跟我们战斗;但是没有军队,人再多也是一帮散兵游勇,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