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北只感觉头疼喉咙干,迷迷糊糊揉着脑袋坐起身半天都是懵的。
看到炕棱上放着的一瓢水立即端起来狂饮。
随着温水灌入口中,他脑袋才慢慢想起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情,开始的他还能记起来后面的竟然全忘了。
放下水瓢这才发现是自己家里,一边放着一叠衣服,并不是昨天那身。
穿好衣服刚下炕赵冬梅就推门而入,看到儿子揉着脑袋的样子不由气道:“还自行车送东西被人家大强背回来,酒都没喝过你咋敢和人家父子三个拼酒?一点都不省心,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妈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还下次?不能喝以后就别喝了。吐得稀里哗啦哼哼唧唧一晚上,你让人多担心呐。”
郭向北尴尬笑了笑赶紧打水洗脸,怪不得换了一身衣服,估计是吐脏了。他一边洗脸一边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陆续在他脑海浮起...
昨晚喝的不少,四个人将一坛子酒全喝光了,至少六斤,似乎他的酒量增长了不少。
喝上头他好像吹牛了,说是要挣大钱之类的话,好的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和举动......
突然一个画面浮现,那是他被大强背着出门时的情景,他对赵大川和鲁婶保证,一定让滋溜平平安安归来。
赵大川却说抗了枪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只要对的起国家就是牺牲了也光荣。这话被鲁婶呸呸呸骂他不吉利......
这个牛皮真是被他吹到天上去了,当时到底怎么想的啊…幸亏没再瞎说什么。
水缸里的水已经挑满了,是赵二强一大早过来帮忙挑的,这是个诚信人,答应他的事提前就开始干了。
赵冬梅数落了一番道:“你衣服里手表什么都在挎包里。”急急忙忙挣工分去了。
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为了照顾他一直等到现在,工分说不定要被扣一些了。
打开印着红色“为人*服务”的军绿色挎包,手表和一个包起来的手帕都放在里面,还有一些零钱。昨天回家后他把手表揣在了兜里,手帕里包的是剩下的五百块钱,估计母亲看都没看,要不然肯定要追问。
没看到大姥爷,估计是去了碾麦场转悠混工分。
郭向北取出手表和钱,想了想关上门也向着碾麦场走去,昨天赵小军说农机站给他安了一个副组长,肯定是县上情况有了变化,那就先不急等通知。
“向北来了。”
“向北听说你昨晚喝大了?你酒量不行啊。”
“向北晚上去我家喝酒,绿西风管够怎么样?”
“......”
一路遇到的人全都人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似乎一夜之间他这个被排斥孤立的“外人”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郭向北笑着一一和村民打着招呼,直到看见一道弯腰耧麦秆的人影才脚步缓慢了下来。
李卫红还是那身穿着,背着个大草帽目光向他瞥来,猛然目光对视她就像受惊的小兔子立即转过头去。
“你不是有工作任务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赵冬梅将儿子拉到一旁问道。
“昨天小军说的和我之前在县上说的有些出入,估计是工作安排有了变化,我在等通知呢。妈你干活悠着点,咱家不缺那点工分。”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不想干活就别在这晃悠省的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