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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苏印伸手摸房卡,外衣口袋里没有。
她低头,又仔细找了一遍。刚掏出来,身体却突然被一个大力一揽。
她身体被扯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跌倒了一个怀抱里。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抬头,对上了他阴沉的过分眼眸。
“你神经……”
话没说完,他揽着她,伸手拿出什么东西。“滴”的一声,门开了。
她被带进了隔壁的房间,他反手关门,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紧紧的桎梏着她。
“你神经病!”苏印喘着气,终于将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说完了。
他凭着身高俯瞰着她,眉头皱着,脸色冷峻。“神经病?”
重复着她的话,低头猛然咬上了她的脖颈,用了力道,苏印脸色一下疼的苍白。
他抬头,咬着牙说:“可以再说说别的词。”
“变态!混蛋!”
他仅仅用一只手,就擒住了她的手腕,压在墙上。
低头,又狠又用力的咬下去。这次是嘴巴。几乎是一下见了血,再抬头,他的唇上也沾了一些。
“继续说。”开口,语气很冷。
她呼吸有些重了,胸腔起伏着,在他和墙之间呼吸有些不畅,但是嘴上丝毫不服输:“下流!”
他气极反笑,看着她。赞扬般的一句:“这么多年不见,本事见长。”
下一刻,伸手拥住她,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她整个人都被抱起,被丢在床上。酒店的床弹性很好,她跌进去,一下子的失重让她头晕脑胀,还来不及爬起来,身体上方罩下来一个人影。
“这张嘴是越发厉害,让我看看别的,是不是也一样厉害。”他恶劣道。
苏印猛的惊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印,你是还没被错误的感情教训够?来存心找虐的?我告诉你,就算我今天又上了你,你觉得会有什么不同?”
他嘴角带着讽刺的笑。
“会有什么不同,嗯?六年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还是痛恨的周焕会改头换面,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伴随着这笑,苏印看着他将手放在了皮带上。
清脆的一声响。
苏印抬头看他,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已经将她彻底出卖。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完全没有想到。
她呆愣在那里,足足有十几秒,触感让她猛然惊醒过来。挣脱出一只手,来使劲的推他。
“……恶心。”
“什么?”
“我嫌你恶心。”
许校程整个人愣住,随后被彻底惹毛。
不清楚是她着急了,用的力气确实很大,还是他没防备,又或许是压根没想着防备她。他就被推开了,可随之,是更大的力道控制她。
两个人,床面上有了明显的褶皱。
他们像是有极大的默契,都不开口,只是一味的用力。他用力桎梏,她用力挣脱,都较着劲。
两人用的力气都不小,不一会儿,苏印就已经精疲力尽。因为感冒,她呼出的气息都有些滚烫。
终于,从他手里挣脱出一只手,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朝身上人的脸挥了过去。
许校程的反应比预想中的要快,他抬头,但是并没有躲避及时。她的指尖擦过脖子,一阵刺痛。喉结处的疼痛感叫他松了桎梏住她的手。下一秒,她就从床.上爬起来。
苏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而后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房间门被关上,很大的声响。
许校程坐起来,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目光又移到凌乱的床铺上。脸色阴沉,可眼神里又是更为复杂的东西。
他起身去浴室,用冷水洗脸,水沾到脖子上的伤口,一阵刺痛。
抬头,镜子里的自己,衬衫领口凌乱,脖子上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人影,再想想自己刚才的反应,像个强.奸犯。
他转身回来,坐在床上,面色像是寒夜里的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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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校程和苏印在一起的第二年春天,苏印开始专门学习绘画。
她很有天赋,做事也极认真,经常在画室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时候许校程比赛也比较多,偶尔有空余时间就去画室找苏印。
在满画布落日余晖中,许校程问过苏印一个问题,“我是你的什么?”
苏印沉默着想了一会儿,认真说:“潘多拉魔盒。”
她神色专注调配颜料,画笔松松固定着头发,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许校程觉得,她身上总有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他是她的潘多拉魔盒。
里面承载过似锦繁花,也有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