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三年,在一起两年,可分开已经六年的时间。他们分开的时间远远要比在一起的时间长的多,六年的时间,彼此从没有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他们应该将对方忘的彻底。
可,一切似乎和许校程想的不太一样。
时隔六年的时间,苏印她面对着自己的时候,是带着别样的情绪的。他能明显的察觉出来。
一时之间彼此无话。
短暂的沉默让许校程沉静下来,他靠在那里抽烟,因为风烟味飘到苏印这边,她被呛到了,轻微的咳嗽了一声。
许校程离她远了一些,转换了个方位,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他说:“别玩那些虚的,我不明白你说那些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要告诉你,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已也不是六年前。”说到这里,他语气缓了一些,“你想知道我对前任什么感觉?说的更确切一些,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莫名其妙。你刻意激怒的行为很莫名其妙。”
这是他今晚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可一句句都显示着想要和她划清界限,就像之前的那20万一样。
许校程说完,目光扫过,不小心落入了苏印的视线。
她就那样瞧着他,目光坦荡而平静。
莫名的,许校程心里一紧。
他又说了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说:“现在,你生活的也不错,就这样顺着你的路走下去,不要再和我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也不要试图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刻意激怒我。没必要。”
苏印有些好笑,“试图出现在你的面前?”还刻意激怒你?
“车祸,还有陈隽,这些都是巧合?”许校程挑眉反问。
是哦,车祸牵扯到的是他的亲人。
虽然不知道陈隽和他是什么关系,可按照今晚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关系也不浅。
这么看来,她确实好像存在着刻意。
可是,他说她生活的不错?
从哪里看出她生活的不错?
苏印眼睛看向别处,人来人往,纸醉金迷。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生活,这六年来的生活。
他看着她,语气平静道:“如果当初的事你不能释怀,或者是需要一个道歉,”略微停顿,他一字一句道:“那我向你道歉:抱歉。”
年纪还轻的时候,用不妥的方式伤害了一个人。
但是经年之后,这句道歉其实于事无补,没什么作用。
苏印没看他,只是想着他的这句道歉,她低声道:“周焕啊,要是放在当初,我可能就好好生活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机会了,后半句她没有说完,收住了话头。
许校程听着她这半句意味不明的话,皱眉。
有电话进来,公司特助的。
他掏出手机到另一边接电话,背对着苏印,刚讲了没几句听到脚步声,回头去看只看到她离开的背影。
长发及腰,高跟鞋让她的步子摇曳独特,她走的不慌不忙,可背影还是一点点远了。
许校程迈出步子,却又收回来。
当初他混蛋,将事情做的绝情而不留余地,现在又有什么立场?
可是,刚才她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过去了六年的时间,她还恨着他吗?
不得不说,他们再次的相遇始料未及,但又火药味十足。
要说恨,那也不至于。
许校程想,苏印心里顶多就是一些不高兴,毕竟当初是他抛弃了她。
他们也不是天天把爱恨挂嘴边的人,
天天把爱恨挂在嘴边的行为,那叫幼稚。
很显然,苏印并不是一个幼稚的人,相反,她理智到不可思议。
他们在一起两年的时间,她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对着他永远都是一副冷淡理智的样子,她甚至从来没说过一句诸如:“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就连那句“周焕哥哥”都是他逼迫加诱哄说出来的。
她很理智,很少表达自己,但是没事儿,男人的脸皮够厚,就喜欢逗弄她说出那些类似于小女孩撒娇的话。
在一起两年,她情绪没失控过,没崩溃过,没服过软,除却最后分开的时候,她第一次服软,哀求他别丢下他。
这些记忆早已经尘封,许校程没想起来过,这些事情就和那个叫“周焕”的名字一样,年代久远而被遗忘在角落里,可今天见到了苏印,因为她的那些话,这些零星的记忆又出现在许校程的脑海。
特助打电话来是通知开会的时间,挂断电话,许校程没立即离开。
他靠在那里,又想抽烟,可还是忍住了。
思绪有些涣散,约莫想起很多之前的事,和苏印在一起的事。
相识的那一年,是他到北京的头一年,在这之前他在国外漂了五年时间,别的没学会,就一身的痞子气。
而苏印,还是一个半生不熟的小丫头片子,那时候,她有十七岁吗?
她跟着他的那一年,北京正是酷暑天气,她孤身一人站在街头,模样倔强而又可怜。
再没往下想,许校程觉得自己确实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