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柠和萧昱珩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在北江,是萧母作为他们的新婚礼物送给两人的。
房子距离裴悠柠学校很近,最多只需要几分钟车程,但距离萧家就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车程才能到达。
所幸今年宴会举办的地点距离北江不远,但最近不知为何,似乎总是堵车。
漫长的路程让裴悠柠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裴悠柠是被一道十分温柔和蔼的女声唤醒的,她缓缓睁眼,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眼前是一位处处透着华贵气质的优雅女性,裴悠柠迟钝地认出了她,她就是萧昱珩的母亲舒婉予。
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不出具体年龄,她眼中有无尽的包容与疼爱,好像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她的原谅。
这种目光,裴悠柠并不陌生,因为她在很多母亲眼里看见过。
不同以往只能远远地旁观,此刻,拥有这份温情的人变成了她。
刹那间,裴悠柠鼻尖涌上酸涩,眼眶迸出泪意。
萧母被裴悠柠忽如其来的眼泪惊了,神情由喜转忧,心疼地问,“好囡囡,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昱珩那个臭小子又欺负你了?”
就站在萧母身侧的萧昱珩很无奈,试图为自己辩解,“母亲——”
但他刚一出声就被萧母送来一记眼刀,“不许狡辩,你就跟你父亲一个样,花言巧语,惯会骗人,我才不听你讲。”
正在客厅与宾客交谈的萧父真是什么也没做,无辜躺枪。
车内的裴悠柠听到萧母对萧昱珩的评价忍不住笑了声。
她没想到,萧昱珩这种沉闷古板的性子竟然还能跟‘花言巧语’扯上联系,并且还是来自亲妈的吐槽。
萧母教训完多日不见的儿子,赶忙回过头心疼地上下打量裴悠柠,心疼之余还不忘夸赞裴悠柠今日着装。
“我们好囡囡今日真是好看,就是瞧着似乎又瘦了,是不是又为了减重不肯好好吃饭?”
萧母一向心疼裴悠柠,不舍得多说她一句,转而就将矛头指向萧昱珩,“你说说你,白长我们囡囡这么多岁了?你就不知道多劝劝她?”
一提到裴悠柠,萧母的话茬子就停不下来,越说越起劲。
萧昱珩对于母亲的偏爱已经很习惯,平日都不曾反驳,更不用说今日还是母亲的生日。
此刻还坐在车里的裴悠柠有些尴尬,又觉得有点好笑,在她眼里萧昱珩就是矜贵端方,沉稳强大的代名词。
可现在这样一个独立掌握产业遍布全国的恒星集团掌舵者,竟然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被母亲训诫。
强烈的反差让裴悠柠忍不住想象,孩童时期的萧昱珩是否也像现在一样被母亲教导。
她偷笑的声音有些明显,萧昱珩扭头看向她,不甚明显地挑了挑眉,那意思很明显是在不满她的幸灾乐祸。
裴悠柠连忙收住笑,萧昱珩对她的好感度目前只有8%,她可不敢随便惹他生气。
为此,她主动帮萧昱珩救场,拉了拉萧母的手臂,本就软糯的嗓音加上特意撒娇的语调,甜腻得不像话,“妈妈,今天是您生日,我们快进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呢,您想不想看?”
裴悠柠说完,不光是萧昱珩,就连萧母也很是意外地看着她。
裴悠柠提着礼盒不明所以地下车,担心是自己说错话,漏了什么破绽,赶紧回忆叮咚给她传输的资料。
没一会儿,裴悠柠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而这一点也恰恰是萧昱珩最为厌恶的。
原来,原主不仅为人跋扈骄纵,更是礼数全无,不知感恩。
即使面对从小将她视为亲生女儿对待的萧母,也同样蛮横无理,不服管教。从来都只在犯错或者想见萧昱珩时才会偶尔装装样子乖顺一些。
萧母对裴悠柠的滤镜不是一般的厚,无论裴悠柠做什么她都能变着花夸一遍,更不用说裴悠柠还给她带了礼物来。
萧母挽着裴悠柠的手边走,边感慨地看着她,“我的囡囡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也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萧母眼眶微红。
裴悠柠能感觉到,萧母在透过她思念她的好友,原主的母亲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