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索尼,你们二人带领一万人马和大军辎重,不需要杀敌多少,但必须给本汗遮掩战场,拖住这股明军,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军主力动向。
三天后,你们无需再理会明军,直接帅部沿运河南下,迷惑住他们,等一个月后,在聊城汇合北归。”
在抛开心里那些恼人的想法后,黄太吉命多尔衮与索尼,带领一万骑兵和后勤部队负责断后,给大军做掩护。
卢象升的部队里,没有大股的骑兵,有多尔衮索尼的人马牵制着,哪怕是猜到他们的真实意图,卢象升也没办法阻拦他们。
“大汗请放心,三天之内,奴才一定让明人的部队变成聋子瞎子,不会成为大军开往曲阜的困扰。”
听到命令后,多尔衮和索尼出列领命,索尼更是拍着胸脯向黄太吉打着包票。
确实,以他们的实力,如果是对上其他的明军,直接都怼到明军的脸上去了。
哪怕卢象升的部队,配备了那种不惧雨雪,射速还快的火铳,可只要他们不冲阵,只是袭扰,卢象升对他们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果然,出城后列队不断向前的明军,在看到多尔衮他们的骑兵,向军阵逼近后,立马停了下来。
哪怕是燧发枪,在没有米尼弹之前,也只能靠密集的火力来威慑骑兵靠近。
多尔衮他们只是用五千人马,就缠住了卢象升的大军,他们也不靠近,只是利用射程优势,时不时的冲过去,对着明军射上几支箭。
不追求杀伤,只是逼着卢象升的大军无法快速向前,只能慢悠悠的列阵一步一步的往前推。
为了防止卢象升派出斥候尾随大军,多尔衮和索尼把剩下的五千人直接撒开,无论明军斥候想要从哪里绕路,都会被他们堵回去。
“颍泉老弟,你说这些狗鞑子,只是缠着咱们,究竟是想搞得什么鬼?”
看着建奴这种狗皮膏药似的打法,卢象升也不着急,而是问向自己的老友,对此有何见解。
“几年不见,建斗兄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不拘泥小节了哈!
至于狗鞑子的意图,建斗兄又何必明知故问,德州一战,虽然我大明一方损失惨重,可即便是不算那些走狗,光是真鞑子也伤亡了上千人。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最后却一无所获,敌酋黄太吉必然是不会甘心就此退兵。
眼前的这些鞑子骑兵,必定是敌酋派出的疑兵,用不了几天这些鞑子骑兵,就会沿着运河继续南下,意图迷惑我等。
至于敌酋率领的主力,建斗兄既然领军来援,那济南附近必然是兵力空虚,黄太吉自然是想要试上一试。
不过看建斗兄还有心情与我说笑,想来济南附近的各个县城都是早有准备,只怕鞑子又要空欢喜一场。”
林守贞听到卢象升的话,白了他一眼后,还是按照卢象升的想法,夸了他几句。
“哈哈哈哈,最知我者,果然还是颍泉老弟,这两年虽然出任的是文职,可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军中,说话难免有些粗俗,还望老弟你担待一二,莫要怪罪愚兄。”
卢象升听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林守贞这家伙脑子绝对够用,就是太懒了。
正是因为懒得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才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回到家乡做个富家翁。
好在经过自己的死缠硬磨,总算是把他哄了出来,继续为朝廷效力,不让他把自己的那一身才华,埋没于市井之间。
“没想到一向瞧不起丘八武夫的
建斗兄,居然会每日泡在军营里,难怪这支部队战力非凡。
只是济南府或许无忧,可黄太吉绝不会轻易放弃,在建斗兄布置的济南府碰壁后,不知他下一步又将前往何处?
要知道,如今鞑子深入大明腹地,可以说是狼入羊群,大明各处州府处处皆是破绽。
京师有举国精锐,济南府有建斗兄你撑着,可其他地方,只怕鞑子可以做到摧枯拉朽。”
夸了卢象升两句后,林守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唉!以前愚兄蠢笨,轻视了那些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就像陛下所说,我大明的那些普通军人,受了太多的委屈。
至于鞑子的会攻往何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按照陛下和参谋部的推算,鞑子最多也就祸害一下山东。
哪怕是收获不多,他们也不会冒险的太过于深入大明腹地,至于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他的地方,就只能让他们尽心守城了。”
想到如今已经千疮百孔的大明,卢象升也是有些无奈。
就在他们一点点向前推进,陪着多尔衮和索尼演戏时,黄太吉在济南府也正如林守贞所言,可以说是处处碰壁。
不光是各个县城被明军严防死守,让他们不敢下嘴,就连乡镇上他们的收获也不多,普通百姓建奴都没有看到几个。
在平原,西城,齐河都没有捞到好处后,黄太吉也不再去扫荡乡镇,直接带领大军绕过济南,泰安一路南下。
崇祯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一,黄太吉率领的建奴主力,在宁阳县击败以任城卫为主的兖州官兵,俘虏近千人。
第二日,黄太吉下令,释放那些不愿投降的明军,并宣称京师已经被后金攻破。
大明的崇祯皇帝,也成了后金的俘虏,人也被后金的部队带回关外,将要享受宋朝那两个皇帝的待遇。
那些不愿投降的三百余人,在回去的路上,把这一消息散播开来,虽然不知真假,可兖州府的各个州县,都不敢再有动作,开始守城自保。
十二月二十三日,建奴的铁骑踏入了曲阜境内,早就得到消息的当代衍圣公孔胤植,直接打开城门,手捧降表,恭迎建奴入城。
世修降表的衍圣公,再一次让世人知道了,什么是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