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后,李鸿基毫不眷恋的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二十载的家。
家虽好,可没有了父母之后,对于如今的李鸿基而言,他现在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李继迁寨这个小小的地方,撑不起他大大的梦想,他李鸿基的未来,在这广阔的西北大地上。
在他们走后,那几个一直在关注这边动静的街溜子们,也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李鸿基的家门前。
“娘咧!这黄娃子还真是个狠人,还好咱们刚刚没有和他杠上,要不然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进了门,就看着地上那两个早就断了气的奸夫淫妇,先进来的李鸿志哪怕自诩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喘了口粗气。
“嘶!他娘的,刚刚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人,莫不是黄娃子在哪个山头入了伙,这次回来是弄个投名状?”
听到李鸿志的话,另一个青皮也说出了他的猜测。
“管他呢!他有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剩下才是要事。”
短暂的感叹过后,几个人就开始在李鸿基的家里翻找值钱的物件,至于报官,那是里长的事,真去报了官,又与他们几个青皮有个甚好处。
不过很可惜,几个人在屋子里忙活了大半天,除了点米面之外,什么也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这黄娃子胆子够大的啊!杀了人,还能把东西收拾的这么利索。”
在扒拉盖虎身上半天后,一个小混混绝望了,不过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他一边骂一边把盖虎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
“他娘的,不能白跑一趟,这个骚娘们,活着的时候不让老子睡,如今老子看你往哪里逃。”
尖嘴猴腮的李鸿志看那小子手快,把屋子里最值钱的物件,盖虎身上的那一套衣服给扒了,虽然心里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动手,可也不好意思给他抢,只是在目光放到了韩金儿身上以后,就再也挪不动了。
因为从小这货就长的不够棱正,又舍不得花钱,哪怕韩金儿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肯和李鸿志相好。
如今他也不在乎韩金儿已经死透透的了,直接就扑上去趁着热乎行那畜牲之事。
“快快快,赖皮你赶紧的,让兄弟们也吃口热乎的。”
看到李鸿志的所作所为,几个街溜子非但没有觉得难以接受,反而兴高采烈了起来。
对于他们这些整日里偷鸡摸狗,穷急了敢挖人家祖坟的街溜子,死人完全吓不到他们。
已经回到营地的李鸿基不知道,他就算是杀了韩金儿,还挡不住被她戴绿帽子,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是对此表示无所谓。
如今的他,心里只想跟着陈大一起,杀进米脂县城里,砍了艾举人和县令的脑袋。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们再次拔营启程,前往这次的目的地——米脂县城。
米脂县城的南城门口,几个差役正东倒西歪的站在各个阴凉处,躲着五月里毒辣的太阳。
看到有油水的过来,就去试着勒索一番,对于那些穷老百姓,他们理都懒得理。
不过很快他们就精神起来了,因为陈大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这里,他们这些人倒是油水足,光是马车就有几十辆。
不过这些看城门的差役们,虽是见钱眼开的主,可却也没有想着怎么从他们身上捞油水。
看到他们过来,领头的差役一边急忙驱赶城门旁的百姓,一边让手底下跑的最快的家伙,赶紧去县衙通报给知县老爷。
他们虽然贪,可却不瞎,这群人虽然没有打什么旗号,不过那挎在腰间的佩刀,就让差役们知道,这群人不好惹。
在确定他们身份之前,还是先把城门关上为妙,虽然有榆林在北面挡着,这些人不可能是蒙古鞑子。
而那些刚刚兴起的乱匪,规模都还不大,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县城这边送死。
不过终究是小心无大过,稳妥第一,是他们这些底层办事人的原则。
“他娘的,关什么城门,没看到我们家大人过来了吗?还不赶紧让你们这里的县令滚出来迎接。”
看到他们要关城门,一个劲装大汉骑着马飞奔而来,对着那几个想要关门的差役就是一顿抽。
“敢问大爷是?”
见到来人对他们又打又骂,还让县太爷出来迎接他们大人,那个差役头目反而放下了心,点头哈腰地问道。
“看清楚了,爷爷们是锦衣卫,后面的是我们的千户大人,赶紧的让你们这里当官的滚出来迎接,要不然惹了千户大人不高兴,嘿嘿,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人这不废话,直接扔给他们一块腰牌,让他们去喊县令过来,说完,也不等差役头目答复,骑着马又回到了那帮子人之中。
看着手里的腰牌,差役头目不敢怠慢,虽然他不认识字,可不妨碍他知道锦衣卫的凶残。
匆匆忙忙的安排手下人把大门打开,然后把他们烧的凉茶,给那些大爷送过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