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脸色才缓和下来。
「是儿臣照顾不周。」我连忙起身向太后行礼。
「恐怕不是你照顾不周,而是阿哥所伺候的人欺上瞒下,连大阿哥的东西都敢克扣。」太后冷冷说道:「你都着人去问三阿哥近况,又怎会不问大阿哥?何况大阿哥二阿哥是你从潜邸一起带进宫的,你肯定上心。」
「是孙儿未同皇额娘说这些事,还望皇祖母恕罪,孙儿更怕让皇额娘担心。」永璜用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说道:「孙儿更想以功课为主,何况二弟的笔墨纸砚凡有增减更换,孙儿的也会一同更换增减,孙儿已经很知足了。」
「功课固然重要,但你还在长身体,你都说是小事了,又有什么是不能同你皇额娘讲的?」太后招呼永璜到近前,柔声同永璜道。
「是,孙儿记下了。」永璜点头应下。
原本正月里忌讳针线,可有了大年三十这天发生的事,内务府三天内就将永璜的新衣做好,李秋坞亲自端着衣服到长春宫给我过目。
「启禀皇后娘娘,大阿哥的两套新衣已制好,请娘娘过目。」李秋坞行礼后,说道,再招呼身后的小内监上前,小内监端一木盘,木盘内盛有两套崭新的衣服。
「内务府动作倒快,正月里忌讳动针线,这么快就将永璜的衣服做好了?」我冷冷说道。
「娘娘吩咐的事,奴才们岂敢怠慢。」李秋坞一听,忙赔笑道:「何况事关大阿哥,奴才们更不敢耽误。」
「但愿吧。」我轻声说道,完了只叫月兰收下给永璜的衣物,却不问其他事。
待李秋坞出去,我接过月兰的盘子,分别将两套衣服拿起来细细看过,确定无异,才让蔡富送到阿哥所。
第二天临近中午,永璜永琏下学后一齐到长春宫请安,永璜身上穿的,就是昨日内务府送来的两套衣服里的一套。
我招呼永璜到面前,拉起他的双手细细查看,确认无恙,才稍稍放心。
「回皇额娘,昨日蔡公公送来的两套衣物,儿臣皆已试过,都没问题。」永璜见我看他的衣服,低声说道。
「终究是皇额娘对你照顾不周。」我说道。
永璜一听,连连摇头,片刻后哽咽道:「皇额娘时常想着儿子,凡二弟有的,儿子也有,儿子已经给皇额娘添许多麻烦,如今却更让皇额娘担心。」
「咱们母子之间不说这种话。」我低声说道:「你看,除夕那日在慈宁宫,祖母问你话时你皇阿玛未开口,事后也未责怪过你,可见你皇阿玛已默认你养在皇额娘膝下,这下可高兴了?」
「嗯。」永璜听完,微微点头的同时,才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