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大小姐的铺子,除了大小姐本人亲自来取,我们是不会给你支使银钱的,顾小姐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臻臻微微挑眉,前世的这时候,她正因顾嘉玉纳妾黯然神伤,没曾想在她的铺子里,居然还发生了这一出。
她正要迈腿进去,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一声娇喝。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嫂嫂既已嫁到了我们家,便是我顾家人,而我身为她的小姑子,自然也是主子,你居然敢同主人家这么说话!”
顾嘉柔一袭粉衣,分明是柔善的打扮,脸上的贪婪却显得她格外狰狞。
在她将要再次发怒的时候,柳臻臻轻笑一声走了进来,脸上带了几分寒霜。
“我倒是不知,嫂嫂的陪嫁铺子,什么时候还有小姑的份了?”
顾嘉柔一听柳臻臻的声音,下意识就把头转了过来,看到蒙着面纱的柳臻臻,莫名也生出了几分心虚。
而她身边一个穿着橙衣,看打扮便是官家小姐的丫头,也看到了柳臻臻。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带着一些上位者的倨傲,“这便是你那刚过门的嫂嫂?瞧着也不怎么样。”
这丫头,柳臻臻打过交道,工部尚书家的嫡女唐珍珍,确实有这个蔑视她的资本。
毕竟士农工商,即便是京城首富,在她面前也要矮上一头。
她起了满脸的疹子,虽是带了面纱,但额头却是遮不住的。
顾嘉柔确实是背着柳臻臻拿钱的,此时被发现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她刚才莫名从柳臻臻感觉到一股寒意,所以难得能挤兑柳臻臻的时候,她愣是没开口,场面顿时有些僵住了。
她只愣了两瞬,便立马反应过来,神情倨傲地看着柳臻臻。
“我只是从嫂嫂铺子里拿些银钱,嫂嫂既已嫁给了我哥哥,只是些小钱,嫂嫂若是在意,可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我哥哥若是知道……”
她话未说完,柳臻臻也懂,她是想说顾嘉玉会觉得她小气。
可……那又与她有何干系?
“顾小姐这些时日可没少从铺子里拿缎子,先前只说是赊账,等过些时日还,既然今日碰上了,顾小姐看什么时候把银钱还上?”
还未轮到柳臻臻出头,身后便有一道男声补了上去,似乎是刚才被打的掌柜。
顾嘉柔一听这话,立马就像被揪到了小辫子,反驳出声。
“你胡说,我哪里拿过?这铺子本就是我嫂嫂……”
眼瞧着她又要重复那番说辞,掌柜的也不恼,抄起自己的小账本。
“六月初八,顾小姐引着方小姐,徐小姐至此,给她们二人挑了三匹交织绫,三匹广绫,共计五百两,六月初九,顾小姐引佟小姐,赠广绫,价值八十两,六月……”
眼瞧着掌柜的还要继续说下去,顾嘉柔立马红着脖子打断,像是气得不轻。
“我便是拿了又如何?不过是拿些缎子,嫂嫂便如此小气不成?”
柳臻臻心中作呕,委实被她脸皮厚给刺激到了。
她专门趁她和顾嘉玉成婚前赊账,为的不就是成婚之后,铺子也有他们顾家一份,所以账自然可以消了吗?
而且拿的也不是绸缎粗布这些不怎么值钱的,反而直接拿绫送人,当真是财大气粗。
纵使心中万千思绪,可她面上非但没恼,反而笑的和善,“既是你拿的,我们是一家人,嫂嫂自然不会小气,既然是方小姐她们挑的,账找方小姐她们要便是。”
听了柳臻臻的话,顾嘉柔立马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开玩笑,若是真要他们找方小姐她们要账,她的脸往哪搁?
“可那绸缎是我送给她们的,便算是我拿的吧?”
柳臻臻故作错愕,“柔儿确定?”
“那是自然。”顾嘉柔点头如捣蒜,生怕晚了一步。
柳臻臻看她坚决,只得无奈一笑,“掌柜的,你既已听到,那账就找柔儿算吧,我国律法规定,欠钱千两以上不还,可是大罪,可送至京兆府催债,我们是小本生意,犯了律法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