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两点正式演出,上午跟临时抱佛脚似的又来了一场彩排。我好好的一个双休日,前一天让苏暮安折腾,后一天让排练折腾。
最要命的是那天早上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温度只有零下十六度,礼堂的空调还坏了,我表演的时候不让穿羽绒服,表演完在后台工作的时候还得换上正装,差不多得冻上一天。
我故意没告诉苏暮安上午还有一场彩排,毕竟上午来礼堂的都是参演人员,他一个“无编制”的混在其中,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结果他来的还是特别早,我跟他强调了好几遍两点才开始呢,这家伙火急火燎的一点就到了。他到的时候我刚吃完饭,被几个人摁在椅子上化妆。
用祁晚的话说,我这双手解数学题嘎嘎六,要让我化妆粉底液都抹不匀。
说白了就是手残呗。所以我只好请了几个平常会化妆的给我化——都是自律委文体部的,其中一个还跟我一个宿舍。
三个人各司其职在我脸上涂涂抹抹,我正享受着VIP待遇呢,余光瞥见有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过道逛荡。
我为了演出还花了三十块钱买了副带度数的美瞳,所以此时此刻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不是苏暮安是谁啊。
“等一下!”我一把抓住那只拿了眼线笔往我脸上怼的手,从她仨的缝隙中溜出来直奔着苏暮安跑去。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个漂移滑到他面前,咬着牙问。
“刚刚啊。”苏暮安一脸无辜,“我还找你来着。”
“不是说等我去校门口接你吗?”礼堂就在山下,紧挨着校门口,我就算偷溜出去往返一个来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我本来计算的好好的:怎么偷偷地把他带进来,再给他安排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他可倒好,大摇大摆的直接自己进来了。
“关键你们学校门卫也没拦我啊。”苏暮安把脸上戴着的口罩摘下来,示意自己是化了妆的。那是,常迪医学院就算管的再严也好歹是个大学,这大周末的大学生不出去玩吗,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他要是混不进来那才奇怪呢。
我深呼吸一口气,现在观众都没来,在场的都是工作人员,我给他安排的哪去才能不引人注目咧?
“潇颜,你干嘛呢?”我室友举着眼线笔等了我好久,有点着急:“一会儿演出该开始了。”她往我这边走来,自然而然就瞅见了苏暮安。
“这谁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暮安伸手揽住我肩膀回道:“我是她男朋友。”
嗬,这小话接的那叫一个迅速自然呐。自然到给我舍友惊掉了下巴,僵硬的转过头来对着我咬牙切齿,“温潇颜!你可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有男朋友!”
我心一沉,下意识感觉不妙。果真下一秒苏暮安凉飕飕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他嘴角单边勾起,笑得意味深长。
他虽一句话没说,但大有一种用脸在质问我的意思。
再看我舍友一眼:她一脸悲愤,带着被人蒙骗的心痛,也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这说啥都不是,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在苏暮安快要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跟我舍友解释,“哎呀,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我这不刚谈……”
“刚谈?”苏暮安手不老实,从肩头滑落下来在我腰窝掐了一把。
我立马怂了,赶紧改口:“不不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