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印象,就只是觉得他这人有点儿多变。
在别人面前都十分硬气,甚至有些臭脸。
一到了他师妹杜娟姐的面前,就会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那个谄媚劲儿,二林子都有点儿不忍直视了。
可后来的一次事情,才让二林子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个这个白老蔫儿的称号到底有多么的贴切。
这人,绝对是一蔫儿坏的神人。
1979年的春天,当时二林子和白老蔫儿认识已经有小半年儿了,哥俩儿处的关系还不错,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白老蔫儿呢就搬到了他师父家来。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到这儿来,正好还能多陪陪他师父,而且他在凤凰屯儿那,看够了米满仓的那个老脸,得换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要不成天看着他,自己都得短寿。
白老蔫儿所说的这个米满仓,就是杜娟的丈夫。
作为一个对杜娟儿抱有“不轨之心”的人,自然是一看见这个姓米的就难受。
他还总抱怨的说着,“二林子你说说你白哥我差啥啊我?我这要个有个,要样儿有样儿的,不比那长的跟猴儿穿上衣服似的米满仓好看啊,你说我师妹怎么就能看上他呢。”
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总会配上一声长叹,像是对这场他不满意的婚姻很惋惜似的。
当时跟他一块儿的搬到他师父家的,还有郝木匠的另外一个姓雍的徒弟,绰号,雍老瘪。
这个人呢,总是不怎么爱吱声儿,也不太爱动弹,所以被身边儿的人亲切的叫一声“老瘪”。
而这雍老瘪也是一个手艺人,他擅长的是个画画,是专门给人画棺材头子的画匠。
白老蔫儿跟雍老瘪俩人住到郝木匠家之后,隔三差五的就叫二林子去喝酒。
这有一天,他们几个又凑到了郝木匠家里喝酒,白老蔫儿多喝了两杯之后,也不知道是想起了哪茬儿,突然是有些发狠的骂道,
“艹,踏马老瘪犊子,不干人事儿。”
一句话,把周围几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白老蔫儿猛喝了一口酒的说着,“这李老七,太踏马缺德了,哪天我非收拾收拾他不可。”
二林子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李老七是谁,他们这村儿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儿啊,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干了啥,才会惹得白老蔫儿这么咬牙切齿的。
白老蔫儿又猛喝了一大口的酒,砸吧了一下嘴,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又道,“啧,这李老七啊,就是个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