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村子的人相信,除非是自然死亡的人,否则灵魂都会变成厉鬼祸害别人。
但如果用这种方法,却可以将人的灵魂禁锢在那个藤球儿当中无法出来。
再由镇上位高权重的人把这个东西放在祠堂里,里面的灵魂便会被镇压住,也就不能祸害别人了。
这种方法,还被当时那里的人们称为拘魂术。
装了齐雁萍灵魂的那个藤球儿,被放进镇上祠堂里的那天,正是方鸿朗的大婚之日,他娶的是家里给他安排的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
方家的喜事热热闹闹的办着,就在花轿抬进方家大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盖过了所有喜乐的尖叫。
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厅,当着众人的面儿惊呼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他,上吊自尽了。”
顿时,方家乱做了一团。
在这个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之后,镇子上的祠堂被“封建迷信,破除四旧”的名义砸毁。
至此,那些世世代代被以各种说辞关押在镇上祠堂里的灵魂,才终于得以离开。
而当时的方鸿朗自尽后,灵魂也并未离开,而是一直守在祠堂的门口,直至祠堂被毁后,他才和齐雁萍的灵魂一起,重新去投了胎。
二林子叙述完了这些事情后,又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此时的他,身上那种寒冷的感觉让他如坠冰窟。
他吸了一口凉气,用那种让人听上去就觉得十分阴冷的声音说着,
“他们的情绪积压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怨气深重,要是给他们办上一场冥婚啊,说不定就能解了他们的怨气。行了,这事儿啊,他们几个小辈儿的也能办,老仙儿我就先回了。”
等到身上的老仙儿离开,二林子才逐渐从那种坠入冰窟的感觉中慢慢缓了过来,身上也多了些热乎气儿。
杜娟将一杯热茶递给了二林子,微微挽了挽袖口笑着说着,“你先喝点儿茶水休息一会儿,我再去看看她。”
她站起身,拿起了一个花布包儿,朝着那个女人躺着的屋子走去。
白老蔫儿看着她过去,也起身想要追随,却被杜娟的一个眼神儿给瞪回来了。
屋子里,传来了低语声,外面的人没听清楚具体说的是什么,只似乎听见了仿佛有人在抽泣。
过了一会儿,杜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低着头,眼圈儿像是有些发红。
她轻轻的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大伙儿,嘴角边又露出了她的酒窝儿,用那种十分利落的语气说着,“没什么事儿,这小妹儿才没了孩子,我跟她唠了两句磕。”
她看向老太太,继续爽快又利落的说着,“大娘啊,冥婚的事儿我来给操办,但是今天怕是不成,得明天晚上,今儿是阴历十五,办这事儿不吉利。”
老太太没有说话,似乎依然有些顾虑,表情也还是有些沉重。
白老蔫儿立刻结果了话茬儿的说着,“大娘,您就放心,踏实住了,我师妹在这方面可老厉害了,肯定给您家这事儿都整的利利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