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栗棠又阿嚏了声,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来。
青黛眼看她这般,忙又忍不住劝她,“公主,我看你还是喝上一碗姜汤吧,你这样下去指定得大病一场……”
栗棠没听,等到裴珩之下朝的时候,她已经烧起来了。
裴珩之赶来如意院时,眼看柳氏正守在床榻边哭着,匆匆走上前来,“母亲。”
柳氏一听,忙站起朝裴珩之质问,“珩儿,你昨夜好端端的睡什么书房,害得棠儿在书房门口等了你一整个时辰,病成这般!你说说你,你怎能如此狠心,昨晚你不是才答应我要敬重她吗?敢情你是诓我呢?”
青黛正在沁水唤巾帕,听柳氏说起“答应敬重”,赶紧看一眼床榻上昏睡着的人,放慢手上动作。
裴珩之说,“母亲,我并未有诓你之心。”
青黛唇角一勾,给栗棠额上覆上巾帕,又听柳氏在问,“你并未有心框我,那你昨晚为什么要宿在书房里?”
裴珩之霎时抿唇。
栗棠的眼珠子转了转,青黛生怕被人发现,忙轻握了握栗棠的手臂。
“你说话呀!”柳氏急了。
裴珩之说,“公务忙的太晚,便懒得回去睡了。”
柳氏想到他以前经常忙起来,总是几日都未能离开书房,不由噎了下,又缓声道:“你以前这般任性也就罢了,可如今你都是有妻的人了,要多为对方考虑考虑才是,你看棠儿眼下这般,定然以为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怎就不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呢……”
柳氏忍不住抹了泪。
裴珩之见她哭着,拧眉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她脸色苍白不已,唇色更甚,他抬眼朝正照顾着的青黛问,“可看过大夫了?”
青黛忙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礼说,“回将军,已经瞧过大夫,且大夫也开了药,还亲自煮罢送来了,但之前公主一直昏迷不醒,奴婢喂不进去药,直到半个时辰前夫人赶来把公主叫醒,奴婢方才给公主喂罢药,可公主喝完药就一直陷在昏迷中……”
裴珩之示意了青黛一眼,在青黛让开后,他坐在床榻边,抬手触碰了下栗棠的脸,说,“烧已经退了。”
青黛忙说,“刚才退的。”
柳氏看了眼他说,“既然你回来了,棠儿就交给你照顾了,她烧刚退,谁知道会不会复烧,那巾帕你勤换着些,等她活蹦乱跳了,你记得差人去通知我。”她说完,忙暗示了青黛一眼,青黛赶紧跟着她走出门外……
裴珩之盯着昏迷中的女人看了又看,这个女人惯是个会撒娇,讨巧,卖弄心机的!
他总看着烦,但如今看她又像这般要死不活的,他又觉得刺眼,很看不惯。
他拿起覆在她额上的巾帕,重新沁水拧干,覆在她额上。
才覆上,他的手就被一抹软腻捉住,“夫君~”
他垂眼那刻,见眼里浮现出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眉心皱着,“干什么?”
栗棠紧了紧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她脸上,“夫君,棠儿不是在做梦吧?竟然是你在这里照顾棠儿,棠儿好高兴。”
裴珩之抿了抿唇,似被她软腻小脸灼着,感觉手心有些烫。
他欲将手抽离,却听她娇娇糯糯问,“夫君,你昨晚……到底为什么要宿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