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案桌前的梁铣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的不爽,“怎么,梁妃这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梁宁儿笑笑,对于梁铣的挖苦不予理会,“父亲,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也不必来父慈子孝的那套了吧。”
梁铣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神态慵懒高傲,“飞上枝头也不一定做得了凤凰,不用来这里跟我逞威风。”
“父亲,不管你情愿与否,我已然是梁妃了,可以说梁家的荣华富贵和前途都是系在我身上的。”
“你这是何意?你在威胁你的父亲?”
梁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是从梁宁儿嘴里说出来的。
梁宁儿撇撇嘴,道:“十年前您就不认我了,怎么这会儿又一口一个父亲的。”
她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至于我所说的不是威胁,是警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母亲无事,那么相府便相安无事,我会时常来看母亲,如果再有一些污糟事传到我耳朵里,那么咱们全家就一起死吧!”
梁铣气得拍桌而起,“贱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能耐,你以为说两句狠话就能威吓到我了?”
梁宁儿也不示弱,她站起身看向梁铣,眼神里是决绝和狠厉。
“父亲,这不是吓唬,如果高氏和梁婉儿再敢去找我母亲的麻烦的话,我是不介意去刺杀一下皇上,让咱们家诛个九族的,所以还请您管好你的爱妻和爱女。”
梁铣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宁儿的话仿佛一个惊雷一般砸在他的头顶,他只觉头皮发麻,而梁宁儿的眼睛告诉他,她做得出来。
看着梁铣那副表情梁宁儿心底只觉得好笑,随后她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变脸之快,好似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事女儿去见过大哥便回去了。”
她起身走了两步,又扭头补充道:“父亲,我母亲的屋子采光不好,通风也不好,常年阴冷潮湿,不利于母亲养病,父亲给看着安排一间好点的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梁铣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盯着梁宁儿坐过的地方愤恨道:“就不该留她到现在,就该早点掐死她的!”
梁宁儿从后院过来本是想去看看梁睢安的,可是听管家说他早早地就应邀出门了,正想着去南市酒楼找他,可是冤家路窄,梁婉儿正凶神恶煞地挡在回廊的尽头。
紫莲见状有些担心地拉了拉梁宁儿的衣袖,“小姐,我们绕路走吧。”
“怕什么!现在又不是以前了,该是她绕着我走才是。”
梁宁儿径直走过去,冷冷问道:“你有事吗?”
梁婉儿这回倒是不声嘶力竭地闹了,只是如何地厚施粉黛也掩不住她那一脸的得意。
“梁妃娘娘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姐姐,以后啊,说不定还是你的皇婶,何必这么大的敌意呢。”
“皇婶?”梁宁儿心里无语极了,这种事哪有自己说出来的,果然梁婉儿不但坏,还是个蠢的。
“原来你想嫁萧祁,不过素闻这位摄政王眼光清高,人家怕是瞧不上你的。”
三两句话,梁婉儿又被激怒,露出一副刻薄的嘴脸。
“瞧不上我就能瞧得上你了吗!你以为皇宫是什么福地洞天,我再不济还能嫁沈青溪,太尉府的嫡妻照样风光,你就一辈子困死在那金丝笼里吧。”
“那就祝你这八字还没一撇的美梦成真吧。”梁宁儿一看时辰也不早了,便不想再多与她费口舌,说完直接撞开她离去。
到门口时却撞见宫里派来查问的人正与门口小厮交涉。
梁宁儿将紫莲拉到一边,将令牌交给她,“你拿这个去把门口的禁军打发了,就说我在相府与母亲叙话,让他们回去复命,我从后门去找大哥。”
梁睢安常去的酒楼梁宁儿是知道的,她心里的一些疑惑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而此时的梁睢安正在南市一醉休的二楼雅座。
对面坐着的正是威名赫赫的摄政王,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