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十的那几天,来找静之要求上门杀猪的人越来越多了,一方面是静之免费杀猪,为这些要求杀猪的人省钱不少,二来是静之杀猪的技术越来越好,名声在镇上慢慢地传开来了。
初十三那天上午,上午静之外出杀猪了,一个大叔过来,他是来约静之杀猪的,尚善见那个大叔有点面熟,问,“这位大叔,你几天前是不是来约过杀猪了吗?现在又来约?”
这位大叔回答说,“是的,我是莫家寨的,你叫我莫叔就好,我之前是来约过你们杀猪的。”
尚善翻看了一下静之杀猪行程表,说,“哦,我看到了,莫家寨莫叔,在莫家村口左边最后一排第三间。哎,你们前天也就是初十一才杀过猪啊,你们又要杀猪了吗?”
莫叔说,“唉,初十一是白事,但十八是喜事,之前就定好的,是我儿子成亲摆酒的日子。”
尚善说点点头说,“恭喜莫叔哈,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若水铺”新店开张,前15天是免费帮人杀猪,但十五之后就满15天了,过后是正常收费的哈。”
莫叔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店过了十五后要收钱,但我们的喜事也不能提前到十五摆酒的嘛,没事,收费就收费,反正这事本来就是要收钱的。即使收费比别家高一些,我也是要请你们来杀猪的。”
尚善奇了,问道,“莫叔,我们“若水铺”杀猪小师傅有这么好吗,让你非要请他杀猪不可?”
莫叔拿起他的烟枪,深深抽了一口,在烟雾弥漫中他说起了那天令他震撼至今的情景:
“那天上来杀猪的小师傅说他叫静之,他来到我们准备杀猪的院子,我家的大白猪早已捆绑好四只脚放在大台面上,四个壮实青年压住这大肥猪,而那叫静之的小青年,不慌不忙地从他的行裹中取出一个卷起来的布包,布包展开,原来是七八把刀,每把刀都是闪着锋利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好刀了。”
莫叔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取出其中一把尖刀,然后左手在猪的下颈部摸索一番,之后只见他对着猪下颈部迅速刺出一刀,动作很快,在场围观的人几乎都没看清楚他怎样出刀,刀就刺入猪下颈部,刚才还在哼哼的猪一下子就失去意识,一动不动开始放血,直到放血完成也一动不动。”
“整个杀猪过程,猪都没发出声音,安安静静的。不像其它屠夫,整个杀猪过程,猪都在嚎叫不停,四脚乱动的。杀猪完成后,我家女人小孩子都不知道已经结束了,因为她们没听到猪有嚎叫啊。”莫叔停下,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
“然后那少年就开始对猪进行分割,整个杀猪过程都是在一种安静、整齐有序的环境下进行的,整个场合不见有飞溅的血迹,不见有混乱的动物内脏到处乱扔,更不见其它杀猪场合常见的一个赤膊上阵的屠夫。大家见到的只是一个衣服整洁,动作飞快的小伙在有条不紊地干活,他好像是在西医手术室里安静地做手术的大夫一样,也不说话也不抽烟,只是双手不停起落,没多久,一头鲜活的大肥猪就变成一堆码得整整齐齐、不同部位分放在一起的肉堆了。”
莫叔感叹一声说,“我觉得静之这小伙已经把这杀猪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了,如果当时不是做白事,我怕围观的我们会忍不住鼓起掌来了。我的孩子还问我说,爸,技术这么高超的屠夫居然不收钱?你哪里请的?如果这么好的屠夫都不收钱,那其它普通的屠夫是不是应该贴钱给我们杀猪?”
尚善听了莫叔的话,忍不住笑起来,“你孩子说话这么好笑吗?”
不过,听了莫叔的话,尚善方知道那天静之说自己厉害的话并不是自夸,只静之普通的陈述了。
莫叔继续说,“那天,你们杀猪小师傅那行云流水般的杀猪过程,让围观的我们大受震撼,那天在场的人看了都说,以后他们家杀猪肯定要请你们“若水铺”来杀猪。”
尚善开心地笑着说,“还得多谢莫叔你的捧场和支持呢!”
尚善将莫叔要求上门杀猪的时间地点等信息记下后,收了1银元订金后,再次感谢莫叔的支持,莫叔顺便买了一些豆腐和豆芽才离开。
临近中午了,猪肉才卖完,尚善正收拾一下肉案及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