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是三个混混中的一个,不怎么说话,他手里拿着一根长棍。于是长毛将棍子拿给光头。光头拿棍子嚣张地指着静之说,“小子,你口气这么大,我让你先出手。”
静之走近光头说,“不不不,你先吧。我怕我一出手,你连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光头大怒,这小子太嚣张了,比我还嚣张!光头二话不说,举起出木棍直接就向静之肩膀位置扫过去。静之也不躲不闪,眼看棍子就要打到静之身上了,弱水害怕得不由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担心亲爱的静之哥受伤。
只听见“哎哟”一声,光头的长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落在地上,而左手的手腕上分明多了一条血痕,光头右手抚摸着自己多了一条血痕的左手,痛得龇牙裂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几乎都没见到静之动作,自己忽然就被打了一下。
光头不管这么多,右手捉起拳头就向静之打过去。
又是“哎哟”一声,光头的右手腕又多了一条血痕。光头又得痛得呱呱叫。
平头和长毛都没看清楚静之是怎样动作,只看见光头不清不楚就挨了两下子。
此时静之笑笑说,“这下你们可以一起上了吗?”
平头带着两个小混混行走各个镇这么久,打过多少架他都忘了,只要对方人数不比他们多太多,那几乎每次打架都是他们三个胜出的。没想到现在对方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子居然一下就把光头打得抬不起手来。
平头不敢再轻视静之了,跟另外小混混对了个眼神。他们三个一起围上来,突然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长刀来,几乎同时砍向静之。
静之一闪,躲开平头和长毛,“哎哟”一声,光头倒在地上。
平头和长毛不管这么多,继续第二刀砍向静之。“哎哟”一声,这次是长毛倒在地上。平头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就倒下了,他转动步伐,快速转到静之左边再次用刀砍静之,他认为静之是右手执柳枝,那他的左手位置应该不方便静之攻击自己。
事情还是出乎平头的意料,“啊”一声,这次是转到平头叫出声,是平头倒在地上。
三个混混相互望着,发现三个都是脸部被柳枝打了一下,长毛打得最轻,只是脸部一条血痕,而平头和光头则打得重些,牙齿都被打松了,嘴巴有血迹渗出来。
静之看着他们三个坐在地上龇牙裂嘴地捂着脸,说“你们还要打吗?还想要寺庙什么东西吗?”
三个人连连摇头龇着牙说,“大哥,不不不,我们不敢打了,也不要你们什么东西,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也再也不敢了。”
静之说,“如果不是我师傅在这里,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肯定会将你们送官或者将你们绑起来打上一两天。你一个多月前欺负我师傅,刚才我师傅还帮着你们,还怕你们被我打伤,不让我大木棍来跟你们打,你们不欠我师傅一个道歉以及一声谢谢吗?”
三个人连忙连走带爬地来到尹师傅前面,不断磕头跟尹师傅道歉以及道谢,“大师大师,是我们坏是我们蠢,多谢大师手下留情,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来骚扰你们了,我们也定会听你们的话,不再周围惹是生非,我们会正正经经去找份事做的了,求大人有大量,不要把我们送官,也不要让这少年英雄打我们两天吧。”
尹师傅哪受得了这个,赶紧扶他们起来说,“起来起来,你们起来,你们知道错就好,以后不做坏事不欺压乡里其它人,好好找份事做,自己养活自己就好了。你们走吧,记住我说的话了。”
三个混混边道歉边连连道谢,连滚带爬地逃出寺庙。
静之看着混混三个跑出寺庙,对师傅说,“师傅,就这样放他们走吗?他们可是差点害死你了。”
师傅摇摇头对静之说,“这两年收成不好,去年有些镇又有洪灾等灾害,所以很多乡里的人没饭吃的都逃到外面来找活干,有些好吃懒做的青年就到处偷抢混骗。这个是有外部环境原因,也有个人的原因。他们还年轻,给些机会他们去改吧。”
静之小声说了句,“我也没家被迫出来流浪,我也没去偷去抢啊,我跟强盗一年多也是被迫的,而且我偷抢的都是当地为富不仁的大户,没有去为难平民的。”
师傅听到静之的话了,开玩笑地开解静之说,“你不是还有我收留你了嘛。不是比他们幸运多了?”
静之听了这话,没得反驳了,说“嗯,这倒也是,幸好有师傅你的救助收留,我才活到今天了。”
弱水见没事了,愉快地说,“为了庆祝师傅和静之大难不死,我们今天晚上加菜庆祝一下吧!”
静之听到弱水的话,笑笑说,“找什么借口,你不就是想吃好吃的嘛!”
于是,弱水收拾一下院子,一个人出去镇上买些熟食回来加菜,而尹师傅和静之在院子里泡茶聊天。
尹师傅说,“静之,下午看到你出手了,你的步法比以前快了不少啊,你离开这段时间经常练吗?”
静之喝了一口茶回答师傅说,“师傅,我自从离开寺里后,一路跟着盗匪们,赶路时,一般都是他们坐平板车上,我在前面拉着马走,我一个人在前面拉走,我就想起师傅教过我的少林刀法,这套刀法还包含着步法,也就是刀法和步法想配合才能使这套刀术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于是盗匪们坐车上,我在前面拉着马走时,我就练步法,所以这一年多走下来,我的步法走得娴熟无比,随便半夜叫我起来,我都可以走出这整套步法出来。”
尹师傅笑着说,“怪不得你刚才的步法这么流畅,他们都没看出你怎样动法就挨打了。”
静之也笑笑说,“那是他们眼光差些而已,师傅一眼就看出我用什么步法了。另外,在外面的一年多,我跟强盗们去大户人家干活时,我都是拿着一根30公分左右的粗短棍,短棍重量我做成跟刀差不多的,我抓着刀柄,想着这样一根粗棒棍用起来就跟用刀差不多了。但这样配合起来用的刀法在实际使用上总感觉哪里不对,有时候跟别人打架,我一招用起来,本应该打到别人肩膀的,结果棍子不够长,就打不到别人。后来,跟江湖上的一些对少林武术有些了解的人聊天,我才知道少林并没有这种武器是短刀的功夫,倒是少林的棍术是出名的。我在想是不是教你刀法的武僧就是教你棍法了,只是你习惯用刀,所以他就将棍换成刀教给你,因为对方也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用刀以及防身而已,这样换成刀法也足够用了。所以我后来将粗短棍换长一米二左右的马鞭,重量也故意做重一些,跟棍子差不多。这样我在前面拉马走的时候可以边走边练步法,同时也可以挥动马鞭练相应的棍法。这样,我跟着强盗们赶路的每一天都在不停的练棍法步法。我觉得棍法及步法有时候看起来简单,但练得足够多,足够熟练之后,那动作几乎是刻在血液和肌肉里的,跟别人动手,我都不用想,我的手脚自动就随对方的动作做出相应的反应了。”
尹师傅很是欣慰,“静之,你是青于蓝而远胜于蓝了,我之前的功夫只是方便我用刀干活,强身健体,或者外出防身。但你的天赋和用功,让你领悟到这套功夫的内在旨意,就是这套功夫的套路及步法不过都是形式上的东西,只用勤奋用功去练习,把功夫刻在自己的血液里才能融会贯通,一通百通。你对我教你的功夫领会得比我深入多了,我以后再也不担心你和弱心在外被人欺负了。”
静之感动地对师傅说,“师傅你别这样说,我的功夫都是你教的,我只是根据我的生活经历加以感受领悟而已。你是带我入门的真正领路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而且往后我不会离开这镇的,我要会会照顾你。”
尹师傅慈祥地说,“静之,没事,你与弱水都很年轻,你们想去哪里发展就去哪里,我没问题,可以照顾自己。你们有空回来看看我就好。”
静之笑笑说,“师傅啊,我跟弱水之前都是在外颠沛流离的,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寺里,好不容易回到家,我不会走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你是我现在剩下唯一的亲人了。”
尹师傅不再多说什么,他只知道一年多前他收留静之是做了一件多么正确的事,他遇见静之也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他笑着说,“你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在这世上再多一个亲人了吧。”
静之知道师傅又是说他与弱水成亲的事,脸红红地说,“师傅,不急,我还好好好干活先,不然饭都没得吃了。”
尹师傅笑着摇摇头,知道无法勉强这孩子,现在孩子长大有自己的主见了。但这个确实也不急,只要他们两个人生活得安定,这一切都不妨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