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有点犹豫:“那您呢?”
“我好好问问这小子。”卢建国一把攥住王钱的手,巷子里顿时响起王钱的惨叫和骂娘声。
拐卖妇女孩子丧尽天良,就算她不是军属,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对街就是公安局,我带他去唠唠!”
说完不等小周拒绝,拖着王钱就往对面走。
小周瞧着俩人进去公安局大院,这才开车离开。
等赶到医院,姜月抱着小果儿直冲进急诊室。
县医院的急诊楼还是一座矮平房,后面正在施工,环境不太好。
坐班的秃顶大夫粗略问了几句,看了看小果儿的舌苔,就草率定性:“孩子小,积食,不用大惊小怪,打一针就好。”
姜月不放心,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生给开了化验单。
检查结果出来,果然不是积食,小果儿严重营养不良,炎症导致的高热不退。好在不是大病,打消炎针就能好。
“护士一会儿过来打针,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小周记挂着政委。
“今天真谢谢你们,要不是你帮我,我们母女俩不一定被那小子卖到哪儿!”姜月真心诚意的道谢,“代我谢谢老领导!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给你们写感谢信。”
灯光下,姜月才看清楚,司机年纪不大,十八九的样子,他腼腆地红了脸:“不用不用,应该的。我们政委最恨拐子,见一个抓一个!更何况您是傅营长的家属,我们帮忙是应该的。”
“你认识我丈夫?”
“傅营长是咱们军区的战神,我们仰慕学习的对象,在我们那人人都认得。”
嚯噢!要不怎么说是男主呢,果然了不得。
不过王钱落到卢政委手里,卢政委又和男主认识,万一王钱把原主抖落出来,不知道男主能不能看在她诚心悔过的面子上饶她一回。
小周走后,姜月抱着小果儿守在护士站前排队,脑子里乱糟糟的。
“姜小果是谁?进来打针!”
“来了。”姜月掀开帘子,一个小男孩捂着屁股从诊室里出来,护士吩咐姜月:“转过去裤子脱了。”
姜月看她直接拿用过的针管扎进药瓶,蹙眉:“你没换针头吧。”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是护士还是我是?”小护士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女人穿一件廉价的大花布衫,黑布鞋上都是泥点子,
她不屑地嗤了一声:“乡巴佬!”
姜月在山路上走了大半天,裤腿上都是泥点子,跟光鲜亮丽的小护士比,确实有点埋汰。
姜月看到她在病历单上的签名:江冬雪。
也姓江,不知道和江心暖有没有关系。
“瞎看什么!”江冬雪把病历扔抽屉里,不耐烦地举着针筒:“快点!大半夜的!医院可不是给你一人开的!”
七八十年代乡下医疗系统不完善,卫生状况堪忧,因为肌肉注射出事的案例很多,轻则感染,重则神经坏死。姜月不敢拿小果儿的身体冒险:“这个针头脏了,麻烦你换一个。”
“就这一个,爱打不打!”
姜月好脾气的解释:“医疗卫生规定,针头是一次性的,不可重复使用!”
“随便你!不用就没有了!”江冬雪半夜被吵醒打针,本来就一心火,还遇到个多事儿的乡巴佬。她把针筒一扔,打着哈欠回里间补觉去了。
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还敢跟她横!
她还不伺候了,看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