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玏撤去伪装,很快就有学宫弟子发现了他。
与此同时,难以入耳的指责唾骂声,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淹没。
“是赵玏,你个龌龊东西,自己闯了祸,为何让我等替你承受?”
“赵玏,你还是个人吗?学宫多少弟子,因你受伤,你但凡有点良心,早该自杀谢罪!”
“非人哉!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就该逐出学宫,让你自生自灭,你根本不配与吾辈同窗!”
“滚出学宫,休要为我等再添麻烦,从没见过你这种扫把星,真是恶心死人了!”
…………
赵玏随手扯了根草,叼在嘴里,对他们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
自从来到上清学宫,被人围着指指点点早已不是一次两次,这种事情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
何况他跟在场的这些人又不熟,熟悉的几个,如郝元笙,心机颇深,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多嘴,而小方子和大方脸,都被人家撂倒了。
人生就是这样无奈,苍蝇到处都有,哄都哄不走,杀又杀不完,只能保持平常心,淡然视之。
“赵师兄!”郝元笙上前一步,微微鞠躬,礼仪非常周到。
“嗯!”赵玏点了点头,迈着老爷步,嬉皮笑脸道:“上次郝师妹为我挡枪,我来偿还恩情了。”
郝元笙嫣然一笑,并不拆穿,只轻“嗯”一声,便退回人群中,继续当她的观客。
“啧啧,小方子被揍的也够惨的!”
面对郝元笙的做法,赵玏倒也没多说什么,迈步来到方诩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摇了摇头,脚下一跺,一道传送阵纹浮现,将其送走。
外人面前,就不必再内斗了,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赵玏,你想好怎么死了吗?”炎糖糖昂头叉腰,嗓音清脆,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带着怒火。
她一眼就认出了揍过她的少年,立时被气成包子脸,大声嚷嚷着,活像一头发怒的小脑斧。
只是当赵玏淡淡一瞟,目光落向她时,她不自觉地生出一种被尽在掌控的感觉。
炎糖糖打了个冷颤,赶紧躲到三王子身后,抓着后者的衣袍,只在外面露出蛮腰和两条小短腿。
嚣张,嘴硬,还从心!
“就是你这登徒子,欺负我小妹的!”三王子身着一袭华丽紫衣,气质高贵,脸色阴沉,不怒自威。
然而,赵玏并不想理他,甚至还对他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来吧,你们不是四处找我吗?”赵玏默默捡起方诩的银枪,在手中颠了几下,慢条斯理地问道,“是排队挨个来,还是一起上?”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震惊不已,就连对他颇为看好的郝元笙,都红唇微张,久久不能闭合。
以三王子的天资和实力,在学宫当个守柱星使绰绰有余,赵玏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跑他面前口出狂言!
她忽然间生出心悸,感觉要出大事!
三王子背负双手,怒极而笑,面色逐渐布满冷意,略显沉闷的寒声,如同酝酿着一场风暴,“年轻人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你有几分本事!”
“不多,不多,杀鸡宰鸭是足够了!”赵玏将银枪扛在肩头,极尽挑衅。
也许单凭他的实力,无法对三王子做些什么,这不是还有学宫的守山大阵嘛!
虽然他不可能完整地掌控一座大阵,但借用其中几个小阵,足以将他们困个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