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灼灼,争奇斗艳,溪水潺潺,落英缤纷。
目之所及,赵玏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秘境外,除了林中多出几间茅舍,这简直就是一比一复原。
或者,外景是此地的投影也未可知。
茅舍外的栈桥上,一身着灰衣的靓丽女子正安静端坐,她乌发如瀑,身材霸道,冰肌玉骨,气质出尘,已与美景完全融为一体。
此人正是兽堂堂主,林纾婵。
她是上清学宫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几人之一,便是宫主在私下场合见之,都得行礼问好。
而今,林纾婵境界更进一步,气息深邃如渊,整个玉华州地界,能让她稍微认真几分的对手,怕是已经不足一手之数。
“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姐姐出手?”女子侧首嫣然一笑,柔媚娇俏,甚是引人夺目。
“啊,我想请……”赵玏正要开口,不想鹿灵先声夺人,忿忿不平道:“主人,这小子奴役我们,他卑鄙无耻,罪该万死!”
“喂喂,是你们先偷袭我的好不好?”赵玏同样不爽,这要不是守着林纾婵,才不会轻饶他们。
他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反手就是告上一状,“姐姐,我可是你的亲弟弟,这群宠物贼胆包天,妄想造反!”
小鹿的乖巧都装出来的,真是皮痒欠揍!
“想学御兽之法?”林纾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赵玏对她有大恩情,只要不违背道义,任何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
“不想!”赵玏摇头,接着道:“我想请姐姐教我炼体之术!”
“炼体?”林纾婵颇为惊诧,双目射出一道清辉,钻入赵玏体内游走一大周天,微微沉吟,问道:“你怎么想走这条路?”
刻阵于体,千难万险,是几乎走不通的一条路,她历经弥久,见识广阔,已经察觉到赵玏的意图。
“这个……”赵玏挠了挠头,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其实我是天煞孤星的体质,想要逆天改命,只能不假于物,突破己身。”
刻阵于体的艰难,他是亲历者,自然清楚其中的危险。
但凡有其他办法,谁不想活的轻松点。
“原来他就是为了你才去应劫的吗?”林纾婵神色一滞,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嗯?”赵玏不明其意。
“没什么!”林纾婵嘴角微抿,掩去脸上苍白,提醒道:“你可想好了,炼体与刻阵于体,非常人所能忍受,非大毅力者不能有所成就。”
“请姐姐教我,这条路我是一定要走通的!”赵玏拱了拱手,面色肃然地讲道。
对他来讲,平日里对人对事,都可玩世不恭,唯独在修炼上,必须一丝不苟。
若无一颗无敌道心,他凭什么逆天改命?
老瞎子以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他若还不求上进,那就甘心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吧!
林纾婵微微颔首,挥袖甩出一枚玉简和三瓶兽血,开口道:“吞服也好,沐浴也罢,将其中兽血炼化,便可助你提升一些体质。”
“谢谢姐姐!”赵玏眉眼洋溢着喜色,赶紧收下,视为至宝,小心珍藏。
林纾婵目光柔和,嘴角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继续讲道:“刻阵于体,以阵入道,不失为一种强大的修炼方式,但也需记住,灵阵是道,道却可以不是灵阵,切勿一叶障目,不见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