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还是离我远些吧!不然你也会受牵连的!”
赵玏此次出行,有了不少底气,打算跟方诩解决一下恩怨,不愿连累阵堂的真传师兄。
对方人不错,心境平和,礼仪周到,从不妒才嫉贤,狭隘短视,在赵玏跟随诸长老修行的这段时间,没少照顾他。
“无妨,无论你跟谁有仇,凡学宫弟子,多少都要卖我一个面子。”袁不嗔背着一支很大的铭纹笔,洒然一笑,成竹在胸。
“你难道吃了面子果实吗?”赵玏心中腹诽了句,向其抱拳,“那便多谢了!”
身边有个守柱星使,终归是多一份助力。
阵堂距离道堂不远,二人尽管走得不快,也没用多长时间。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次竟然遇上了!”赵玏见道堂杏坛正好开课,于是跟袁不嗔知会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前排。
“哟,郝师妹,真巧呀!”赵玏从容挤开郝元笙身边的同门,与她打招呼。
正在静心打坐的郝元笙睫毛轻颤,睁开琉璃眸子,见是赵玏,俏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喜色,礼貌点头道:“赵师兄好!”
虽然最近关于赵玏的谣言四起,却不能掩盖他的能为,元道遗刻前助兽堂堂主林纾婵踏入元胎境,对整个学宫来讲都是一件大功。
与一堂堂主关系匪浅,益处多多,可谓前途无量。
此等人物,只能结交,不可得罪。
“好累,先打个盹吧!”赵玏听着台上讲道,只觉得枯燥无味,眼皮沉重,不由渐渐入眠,打起了呼噜。
授课长老不敢唤醒他,如此天才,在自己课上睡觉也是一种安慰。
这堂课不知不觉就多讲了两个时辰,直到赵玏苏醒,授课长老方才草草了结,下讲道台与他认个眼熟。
“赵玏,最近在修炼中可有疑惑?”授课长老没摆什么架子,就像爷孙间的交流,和蔼可亲,让人如沐春风。
“啊,是长老呀!”赵玏赶紧擦去嘴角边的口水,正要虚心请教,哪想一顶不尊师长的帽子已经扣了过来。
“赵玏,你课上睡觉,打搅众人听课,可有把授课长老放在眼里?”方诩听闻赵玏现身杏坛,当即就带着一帮狗腿子赶过来堵他。
赵玏眼皮都不抬一下,干脆充耳不闻,继续刚才的话题,“长老,学生查阅古籍,发现某些秘境、领域等可避开……”
他向天上望了一眼,接着道:“其原理是什么?”
授课长老笑意散去,脸上布满凝重,谨小慎微地推敲语句,然后言简意赅地讲道:“事无绝对,转机在人。”
“那如何把握转机?”赵玏又问道。
这次授课长老微微沉吟,望向高空,久久无言。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那其一乃是天机,而天机不可泄露。
“为何要把握,何不开辟自我,立于其上!”
妄论天机,会死无葬身之地,因而两人都避开了敏感词汇。
能否意会,就要看个人理解能力了!
“开辟自我,立于其上?”赵玏着实被长老的言辞给吓到了,不过这与他所要走的道,倒是不谋而合。
“能胜胜者之人,必为胜者,我若为神明,何惧神明?”授课长老开怀一笑,悠然而言。
这小子开口闭口只论“道”,不谈法,把他一生所悟至理都给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