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

浓郁的邪魔之气扑面，明明是很恐怖的事情，我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掌教！”

胥江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引来了不远处的胥渡。

“师兄，掌教！”

胥渡也慌了神，一下子愣在那里和胥江抱在了一起。

屋里的老头被四柄短剑刺穿手脚钉在了墙壁上。原本整齐的发髻早就乱了，白发散在脸上，遮住了血污。

“沉璧？”

道士以为我是被这场景吓到了，皱着眉头关切的看来，“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啊，没事啊。”

我下意识的摇头，不想让他看出些什么异样。

这霓城主虽然是青山派的掌教，但在这下界却算是个排的上号的人物。他是个半路出道的修行者，原本是洛阳城的守卫。那时候皇帝老儿怕外面的起义军攻进城来，带着一帮大官和全城百分之八十的守卫弃城而逃，只留下一些没办法长途行军的伤兵败将留下了拖住敌人的后退。

凭着这些残兵霓城主硬是撑了半月，等到了后面的援兵，保住了这洛阳城。

城里百姓感念霓城主的大恩，所以将它奉为一城之主。也因为这样，有仙家念他功德无量，所以特意下凡给了他一段机缘。

“这妖魔不知是什么来历！居然这么厉害！”

我们走进石屋才发现，这房内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霓城主似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对手给擒住了。

“太奇怪了，虽然神魔两族缠斗不休，但是双方也都默许不会越界干预的啊。”

我看着这屋里的样子，这事儿明显是上魔才可以做出来的啊。

下界不仅仅有修道之人，也有不少修魔的妖物。神魔大战后，天生的魔胎或者仙胎都已经所剩无几了。两族繁衍不易，为了各自的生存只能依靠这块土地去培育各自的预备军。可是预备军能力都很弱，和正经的神魔对上只有等死的份，所以为了各自的安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停手。

“什么线索都没有！”

陆霜跺跺脚很是气恼，“难道对方不知道公然违背了两族的盟约是要被送上九霄殿受九道天雷的么！”

我越靠近霓城主，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强烈。

这大概就是他们说的妖气吧？

所以真正的妖魔是这样杀人的么？

我觉得熟悉是不是因为我本身修的就是魔道呢！

我怔在原地，一颗心不住的往下垂。

会不会有哪天我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邪念干出这些事来？那到时候道士要怎么办？拿了我么？

”沉璧，你怎么啦？“

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到道士担心的神情。

”你的脸色很不好，这里血腥味太重了，你要不要去外面休息一下？留我和陆霜在这里就好了。“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莫名的生出了一些无力感，所有的念头在心口转了好几圈，能说的也只有一个好字。

我能说什么呢？又能解释什么呢？

我坐在石阶上看着自己体内黑漆漆的万妖令，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狐妖王，魔城主，不管哪个身份都是魔族举足轻重的大拿。要说什么，做什么人家才会相信我只是个不染血腥，不造杀孽的小狐狸呢？

还有道士。

他说要与我共白首，他那么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如果真的与我在一起了，不是要受到所有人的诽议么？

怎么可以！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沉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