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闪进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他们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单单就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外面的风雪很大,两人大概是在雪地里走了很久,浑身上下都是雪沫子,远远看去屋里像是进了两个雪人一般。
“青城派胥江(胥渡)多谢收留。”
为首的高个子叫胥江,矮点的就是胥渡。
两人见开门的是一个弱冠少年皆是一愣,胥江最先回过神来,拉着胥渡就向道士做了个辑。
尽管下界的修道之人都各有派别分属,但三宗六派同气连枝,私下里遇到了也是互称师兄弟的。
眼前这两人明显入道时间要先于道士,故而道士有些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解释这茅屋是山间公用的避难所,不必向他道谢,就听到胥江突然开口问道。
“敢问阁下可是蓬莱仙岛的牧寒道长?”
道士闻言一怔,迟疑的点了点头。
道士是第一次出蓬莱,按道理在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名号,前面两位也不是他的师兄弟,他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见过对方。
“贫道确是蓬莱牧寒,不知两位如何知晓?”
胥江的猜想得到证实,欣喜若狂的将身上的裘衣脱了放到一边,露出麦芽色的脸庞,止不住笑意的冲道士说道。
“当年霓珝师妹上蓬莱学艺,是我和师傅一同送去的。那时我和牧寒道长还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呢!不知道长还记不记得?”
胥江这么一说,道士似乎记起来他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原来是胥江师兄,不好意思,我一时间忘记了,还请你多担待。”
随即请两人赶紧进屋里坐下来烤烤火,暖和暖和。
“不妨事,我闯荡多年但依旧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这么些年过去了,牧寒道长记不起来也算正常。”
胥江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倒搞得道士更加羞愧了,他赶忙找出一些肉干递了过去。
下界凡事都讲究个什么礼仪。蓬莱的门庭高于青山派,道士又是三尊弟子,虽然年轻但是位分摆在那里,尽管胥江胥渡两人入道时间先于道士,但是于情于理还是应该尊称他一声道长的。
两人见到道友彻底放松了下来,围着火盆烤起火来,很快身上的雪水都化了去,显的精神多了。
只是这个茅屋里的火盆本来就不算大,突然之间添了两个成年男子,火盆前面就完全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们两个好像没有看到我似的,一屁股坐下将我挤到了角落里,连点微薄的暖气都不留给我。
我看了眼道士,觉得如果我此刻发作肯定是要丢了他的颜面的,只好耐下性来,将自己蜷起,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牧寒道长可是接到了陆霜道长的消息特意来协助我们的?”
胥渡喝了口热水,他听胥江说完道士的身份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盯着道士看。
道士不明所以,疑惑的看了胥江一眼,开口道。
“并不是,我是有事在此耽搁了,打算等风雪停了就下山去。
“陆霜不是去了太子那边么,怎么,出了什么变故么?”
“看样子牧寒道长还不知道太子的事情。”
胥江拉了拉胥渡,向我们开口解释道。
原来太子刚到SX境内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病态,只是那时候情况并不严重。加上太子正值壮年,身体素来强壮,所以随行太医都以为他只是太过操劳,开了几贴安神健体的药就好了。
但后来太子的病急剧恶化,西巡途中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咳嗽,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
太医觉得情况不对,恳请太子回京由太医院的各位院判共同会诊。但是当今圣上有移京的意愿,太子不敢懈怠,执意要等SX地图绘制好才肯启程。
好不容易挨到启程,太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又听闻秦王触怒龙颜,被圣上责罚,急火攻心,直接病倒在了洛阳。
尽管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但太子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甚至开始严重起来。他本来只是风寒症状,但后来渐渐出现了浑身骨痛难忍,咳血晕厥的样子。
太医觉得不对劲,直觉太子不是寻常的病了,所以赶忙向最近的青山派求助。
“我和师弟奉师尊之命赶到驿站时太子已经形容枯槁了。我们查验了一下,发现太子体内似乎有蛊虫,所以不敢耽搁赶紧上报了师门和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