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连城朝身后一看,那人正是白昊宁,只见白昊宁大摇大摆地走到那老者身前,傲骄的说道:“想必阁下,就是司马流云了。”
那老者看了白昊宁一眼,吃惊的说道:“哦,你这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怎识得老夫?”
风连城听到白昊宁方才所言后不禁瞪大双眼,他想不到眼前这老者居然是九州天下大名鼎鼎的黑暗谋圣司马流云。当年他老师儒圣慧如炬曾和他畅谈天下谋士,几百年来,九州人才辈出,谋士不断。但若论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坐可安天下,行可乱九州的人,当世只存两位谋士,一个是风连城的师叔,也就是号称浩然宫亚圣的尸崇道,另外一个正是这位有黑暗谋圣之称的魔军军师司马流云。
尸崇道和司马流云二人智计冠绝九州,六十年前纵横天下,司马流云辅佐魔皇叶天殇,率魔军由南至北横扫诸国,九州联盟会同客卿拜请浩然宫尸崇道出山。尸崇道不辱使命,几番将魔军逼入绝境,然司马流云力挽狂澜,几次救魔军于危难之中。尸崇道与司马流云二人旗鼓相当,后生死门关闭,二人守约归隐,永不言兵,门不开,誓不复出。
又听得白昊宁拍手大叫:“果然没错,只有我可以入大光明境,霸道天下,指日可待。”
那老者听后哈哈哈笑道:“年轻人,别太过狂妄了,看不见这还有一个人吗?”
白昊宁“嗯”了一声,摇了摇头,接着冷笑道:“司马前辈真会说笑,你看这小子,呆头呆脑,他行吗?”
风连城也不甘示弱,笑了笑说道:“什么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但如果要我说,治世以仁德,君王不心怀天下百姓,谈何天下之主。古语有云: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修为再高,又如何?不过以霸道治天下而已。”
司马流云听了风连城一番话后,心中不禁暗暗赞叹,眼前这看似柔弱的书生,居然饱读圣贤之书,天下雄谋,霸道、王道、帝道、天道,霸道以平天下,王道以治天下,帝道以安天下,天道以慰天下。霸道重于术,王道重于德,帝道重于仁,天道重于有常。风连城都能侃侃而谈,虽不心怀天下,却心忧天下。倒是令司马流云刮目相看。
但是司马流云转念又想,他身为黑暗谋圣,他需要的可不是这样的治世仁人,而是一位心狠手辣的霸主。他笑着说道:“我看你二人年纪相当,现在论天下,未免有点年少轻狂吧。”
白昊宁“哼”的一声说道:“年少有为,我敢与天公试比高,所谓有志不再年高,我自幼拜佛皇叶横舟为师,修习佛宗功法一十八年,如今入佛宗第七境搬山境界,我普阅万藏典籍,造三千功德,已普度万千世人。但天下纷乱已久,百姓涂炭,佛法渡无可渡。故而我宁愿做俗家弟子,就是要在这世上闯他一闯。师尊说我替天行道,普度众生,舍我其谁?”
司马流云看眼前这两个人,虽然年少,但却都满腹经纶,胸有韬略,但是二人涉世未深,未免有些书生意气。可他对眼前这两个人,确实太过好奇,于是便将几百年来沧桑巨变的几次大事、大战、朝政更替等事向二人出题。
二人引经据典,陈述论证,各抒己见。风连城说:“自古成大业者,不靠江山,而倚仗百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岂不闻水可载舟,亦能覆舟。如果连百姓都保护不了,那这个君王的王座,岂能坐得安稳?”
而白昊宁则说:“止乱世,岂能不战?以战方能止战,战之可定其国。杀人安人,杀之可安其心。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安其民。当此乱世,九州纷争,若想让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须以霸道强权之势一统天下,方可换来盛世太平。眼前百姓与战无异,我要的是精兵强将,成大事不拘小节,岂可被盛名所累。”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进行激烈的辩论,其论点论证和谋略均不输于当代任何一个名家。司马流云听了二人的辩论,不禁闭目养神,细细品味。如闻大道一般。
不久后,司马流云见二人仍在争论,僵持不下,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当司马流云的手接触到二人肩膀时,他们二人立即感觉他的手如此冰凉,简直寒彻透骨,二人一下子呆住了,辩论也就此停下。
只见司马流云将二人往大门一推,接着说道:“腹有韬略,由心而发,意随心生,指点江山,王霸雄图,尽出生死。”
风连城和白昊宁各自推开一扇门,二人进去后,各自所见的又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