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方才那个银发少年白昊宁缓缓走上前来,仔细端详一番,轻声笑道:“错不了,有趣有趣。”说完,将双手手掌慢慢贴在皇舆图上,接着闭上双眼,口念秘咒。
风连城立刻看出来那是佛宗的一门秘术,又见白昊宁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图上。风连城不解,这实在不应该,佛宗视血为污浊之物,佛宗秘法怎么会以血为引,这太不合乎佛宗秘术之理,这白昊宁另辟蹊径,必有古怪,于是赶紧取出秘术葫芦时刻戒备。
那图被滴了血后立时光芒四射,似乎有东西要破纸而出。白昊宁见状高兴的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佛宗正法解不开,一定要用妖族人的血才能解开弥衍大师的秘术,弥衍大师真是古怪之极,而我真是个天才。”说完仍然不忘自夸一番,实在是年少轻狂。
中山君亦是妖族人,听到妖族人的血能破解这图的秘密,却也不能让他人单占了便宜。他刚刚破入儒宗第七境搬山境界,正想练练,只见他掌运气劲灵力,一掌击将过去拨开众人。然后大袖一拂,皇舆图立刻腾空而起,紧接着他用气劲割破手指,将几滴血挥将过去。
白昊宁见状惊道:“中山君且慢,要解此术,血并非越多越好。”说完低头沉思:“究竟还差什么?”
正踌躇间,悬在半空的皇舆图突然“轰隆”一声,两条巨大龙鱼跃出图纸,追逐嬉戏,环游堂内一周,又复归于皇舆图中。
众人方才还直言奇妙,但现在皇舆图又落回台上再无半点动静,白昊宁亦百思不得其解。
风连城见那龙鱼模样,忽然想起方才太子所配的青玉龙鱼,但那玉佩不是被蝶衣妖姬偷走了,转头看向梁渊时,却又好端端的悬挂在他腰间,莫非程玉树将玉佩还回去了。抬头一看果见程玉树在楼上走廊,与风连城对视时又邪魅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于是风连城开口向梁渊求借玉佩,梁渊虽然豪横,不过区区玉佩,他倒也不在意,何况他有意结交鲁国公府,如此岂不美哉。
风连城手执玉佩再观台上皇舆图,发现左右画轴上各有一处凹槽,风连城终于明白,原来玉佩就是钥匙,当下还缺少另一枚玉佩。他冷笑一声,问孟华轩:“三殿下,请借龙鱼玉佩一用。”
孟华轩虽然疑惑地问道:“你怎知我也有此玉佩?”不见风连城答话,却也不禁从腰包里掏出另一枚青玉龙鱼掷于风连城,风连城笑道:“这才是一对。”
说完随即将两枚青玉龙鱼分别嵌入画轴凹槽,接着白昊宁再念秘咒,又滴了一滴血去。只听得“轰隆”几声,那皇舆图便如同活了一般,九州山川河流,草原沼泽,森林大海,沙漠绿洲等等景色便如海市蜃楼一般在整个会场一一映射出来。每一处景色旁边还浮现出清晰可辨的蝇头小字。但令人更为惊讶的是,消失了上百年的九鼎居然也缓缓浮现出来。
风连城指着九鼎去问西门羽:“三师兄,那是什么?”西门羽收了折扇,拍了拍手心:“九州皇舆图果然玄妙,此乃九鼎,当年大炎第一任天子太祖高皇帝为抵御黑暗魔皇,保天下苍生,联合天下修行者与各族秘师共铸九鼎,震压魔气。传闻九鼎暗合天机气运,又附上乘修行道法,为天下人必争之物,有“得九鼎者得天下”之说。大败魔皇之后,九鼎本置于炎室太庙,后炎室衰微,楚王问鼎天下后,九鼎从此便下落不明了。世人皆不知九鼎的具体位置,无数人所孜孜不倦探求的九鼎位置,原来就藏在这九州皇舆图内,有点意思。”
风连城猛的想起在父亲的札记里也曾记载关于九鼎的些许事,不过仅仅是西蜀一游中偶尔提到只言片语,后再无故事,原来九鼎的下落当真在西蜀。
风连城转念说道:“我原来也听老师提起过,难道画中所现,就是九鼎的位置?九鼎一出,势必天下震动。”
西门羽点了点头:“世争之物现世,于天下苍生来说,福兮祸兮,如此一来,大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