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怪晚晚呢?”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
姜晚晚仰起俏脸,一双明眸满是忧伤:“爷,奴才是不是很惹人讨厌啊?”
“怎会?”
“可是…”姜晚晚咬咬红唇:“侧福晋为什么那么讨厌奴才呢?晚晚做错了什么呀?”
说着,一滴滴泪珠从红润的眼眶流出,顺着洁白凝脂的面颊滑落,滴打在四爷的手上。
四爷心里升起疑虑,拿起锦帕替她拭泪:“晚晚不讨厌,爷很喜欢。”
“呜呜~”姜晚晚哭的越发厉害,一串串珍珠似的眼泪接连掉下。
四爷面色一僵,颇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将她紧紧圈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多时,连整个胸口就被打的湿润了,他也没松开,心里亦没有半点不耐,反而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哄着。
等她慢慢抽噎着止住哭泣后,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从心尖涌起。
许是哭的累了,姜晚晚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四爷轻柔的将她放在榻上,替她掖好被褥,方松了口气。
出了门,脸色就沉了下来。
寒着脸回了前院,命人传了花园管事。
简单洗漱完,换了身宽松的衣裳坐下后,吩咐道:“将人带进来。”
苏培盛应喏。
片刻,领着一脸忐忑的梁兴进了门。
“事情起因经过都说说。”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语气听不出喜怒。
梁兴定了定神,将事情的起因、众人的对话连比带划,事无巨细的还原出来…
末了,恭敬道:“福晋来了后,叫了起,而后招呼众人入席…倒是她们走后,三爷、五爷、七爷府上的几位格格,说了几句埋怨的八福晋的气话,姜格格没有附和。”
四爷越听眼里的失望越重,心里的悔意也愈深,忍不住阖上眼。
身侧猫着腰的苏培盛听的十分无语。
他真的好奇,李侧福晋到底在想什么?
即便她很讨厌明玉阁的姜格格,可说到底她也是四爷府的侧福晋啊?这在外头一举一动莫不代表着府里的脸面,她竟当着各府众人与别府福晋一同为难自己府里的格格。这是个什么道理?这不是将四爷府的面子踩在泥地里了?
心里暗暗摇头。
这李侧福晋是好日子过多了,脑子便有些不清醒了…
…
正院里,送走了各府一干下人后,乌拉那拉氏只觉累极了。
浑身无力的坐在椅上,叹了一口气:“幸而这般的忙碌每年不过一次,若是一月一次,还真的挺磨人的。”
青玉脸上带着心疼,饶至身后替她节发:“可不是呢,这府里上下全靠福晋统筹安排,大事小事都要过问,往来宾客更是要周全迎待,可不就累吗?也幸好是福晋您这般能干出色的,但凡换别人,万万不能如此圆满。”
乌拉那拉氏闭着眼挑唇:“无非是按例而来罢了,对了,将库房那套水晶头面给宋格格送去,今日难为她仔细。再将拿紫水晶的缺月簪给姜格格送去,她也算是受委屈了。”
“福晋…”青玉有些踌躇道:“四爷那边怕是要生气了,依奴婢说。”
四爷本来这几日就宠着那位,可今日偏偏被欺压。
乌拉那拉氏闻言睁开了双眼,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嘲讽:“我那会正迎接太子妃派来的嬷嬷,没来得及阻止。倒是李氏…出乎意料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