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那阵劫火爆发过后,吴熊竟然感觉不到阮欣兰的生命气息了!
往日光洁白净的小脸,如同干旱许久的土地,竟然出现深可见骨的道道沟壑。
满头青丝,全然没有半点光泽,如同干枯杂草胡乱堆叠在一起。
一双纤纤玉手,只剩下皮包骨头,色泽暗淡无光。
好似刚才那股火焰,竟是将阮欣兰全部血肉烧的精光。
听到空中那声怒喝,吴熊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来,蹒跚前行几步,跌跌撞撞又跪了下去,全程也不曾松开阮欣兰一下。
只是低头跪着:“求祖师救救我家娘子,弟子求求您老人家了,救救我家娘子……”
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么几句话,如同杜鹃啼血,听的旁人肝肠寸断。
青牛落地,自牛背走下一位老者,一副仙风道骨,带起两仪成对,三才任排列,四象自相随,五行身前绕,六合背后推,七星腰间坠…………(编不下去了……)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居于兜率宫的太上老君!吴熊的师祖!
太上老君对吴熊是怒其不争,更哀其不幸。
“冤孽呀冤孽,我太清一脉奉行清静无为,怎得就收了你这么个痴情种子?”
吴熊仍然跪在地上,着魔一般不停重复:“求祖师您老人家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娘子……”
太上老君蹲下身子,摸了一下阮欣兰手腕脉搏,叹口气:“终究是来晚了,天意难测呀!”
吴熊顿时整个人僵住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俩才成婚多长时间,不可能,这不可能。”
抬起头仰望着太上老君:“祖师,您老人家骗我的对不对,我惹您老人家生气您打我一顿吧,别骗我好不好……”
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滴在阮欣兰渐渐冰冷的身体上面。
声音哽咽,早已泣不成声。
前世今生,只有阮欣兰一人如此真情实意的对待他,让吴熊怎能面对这般残酷的现实。
太上老君又叹口气:“痴儿,时也命也,天意难违呀!”
观音菩萨蹑手蹑脚靠近二人,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时不时还伸手揉揉自己脑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熊像丢了魂一样看着怀中的阮欣兰,在那里低头说些两人的过往。
说那头好色的小猪喜欢拱少女的裙角、
说那头调皮的小猪喜欢在少女怀里撒娇、
说那个娇俏少女总用把你吃了吓唬小猪、
说那个少女一针一线缝制的小猪专用被褥、
说那个少女偷偷摸摸缝制的大红嫁衣、
说婚后两人打算生一个胖娃娃、
说婚后那个魁梧男子总像孩子一样在娘子面前撒娇……
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沉,最后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嘴巴不停的张合……
吴熊想拿出一只手帮她整理容貌。
却发现两人身体有接触的位置早已经在高温炙烤下连接在一起。
身上疼痛早已经感觉不到,因为心里更痛!……
这才又哭出声来:“我没用,说过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没用,没保护好你!”
“我没用,整天只知道懒惰,从不想着修炼,是我本领低微才没有保护好你!”
泪水宛如雨点一样砸在阮欣兰干枯的脸上……
“我没用,想帮你整理一下容貌都做不到,我没用,软软,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