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安言在西行路上出事,而金蝉子毫发无损。他一定会怀疑是佛门从中作梗,选择向佛门进行报复。”
“而三茅里,二茅是脑子最好使的。他一定不会让自家大哥直接去找观音公堂对质,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他一定会选择其他方法。”
玉帝听得认真,一时间手拿着棋子迟迟没有放下。
太白金星见状顿了顿,微笑道:“陛下,请。”
“快说快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他们用什么方法?”玉帝心思已经不在棋上,看了一眼随手下了一个位置,然后追问道。
其实他也已经大概猜到,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太白的见解。
见到玉帝下了一步臭棋,自己只要再下一棋就可以赢下棋局了,太白也是随手下了一臭棋,然后继续笑呵呵道:“安言是听从太上之命行事,如若没猜错,他们一定会去找太上。”
“再加他们实力只有金仙之境,肯定不会正面对拼,所以我猜会从香火下手,连同其他同门一起对佛门发难。”
“其三,他们名义上是天庭仙神,因此只要二茅不犯浑,如此大动作一定会来知会陛下。”
“说不定,会重现封神之难。”
重现封神之难!
玉帝眼睛大亮,天庭的班子正是成型于封神大劫,苦了阐、截二教,肥了天庭、佛门。
也是自那时开始,道门收敛起了锋芒,佛门趁机而起,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如果两教真的像封神那样,从开始的小摩擦到最后大打出手,那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到时,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真正让天庭成为众生的主宰。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看似人才济济,有的朝秦暮楚、有的听调不听宣、有的办事更是按自己喜好来,阳奉阴违。
玉帝闻言,道:“听你这样一说,不由让我想起了昔日封神里的一人。”
太白金星适时露出疑惑道:“谁?”
“申公豹!”
太白金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听玉帝这样一说,安言和申公豹确实挺像的。
昔日申公豹将截教拉下水,现在安言将道门拉下水,至于最后结果会不会是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所言极是。”回过神的太白金星笑着点头道。
说完之后,见玉帝又举棋不下,太白金星笑眯眯请道:“陛下,又到你了。”
举棋的玉帝,一看棋盘,先是停了一下,随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下了一子赢下了棋局,感叹道:“知我者,太白也。”
一盘棋局,换来这样一句话,简直赚大了。
恰好这时,侍奉在外面的仙女来报,“启禀陛下,二茅君茅固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
君臣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大笑了起来。
“宣!”
在二茅找到玉帝时,茅盈也是来到了三十三天兜率宫求见太上老君。
“弟子茅盈,求见太上老君。”
“进来吧。”
看着自动打开的宫门,茅盈大喜,连迈步走了进去。
比起上一次来时,兜率宫更加冷清了,牵在外院的青牛不见了,连老君身前的两名水火童子也不见踪影。
进到丹房里,太上老君正在亲自掌扇炼丹,变成打工人的灵吉则是在一旁捣药。
见到茅盈前来,灵吉下意识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他此刻狼狈的样子。
“弟子茅盈,见过太上老君。”茅盈无视了灵吉的存在,对着太上老君十分恭敬弯腰行礼道。
太上老君朝着丹炉轻扇着风,风往炉子一卷,三昧真火熊熊燃烧起来,十分旺盛,只听淡声道:“不用多礼,你来求见我这个老头子,所为何事啊?”
见太上老君发问,茅盈掩面而泣道:“道祖,你可要为我那可怜的弟子安言主持公道啊!”
“如今他在碗子山中了佛门诡计,至今下落不明,还请道祖为其做主!”
说完之后,整个人丹房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安静之中,只有炉火沸腾的呼呼声。
而捣药的灵吉也是下意识停住了手,呆了呆然后心中狂喜,那个叫做安言的臭道士出事了?真的是喜闻乐见!
正是因为他,自己这个堂堂菩萨才会被拘禁在兜率宫,每天不是捣药就是烧火,吃的比狗少,做的比牛多,简直就是一牛马。
现在听见安言出事了,要不是顾及太上老君,他都想双手双脚拍掌庆祝了。
兴奋过后,灵吉开始偷偷观察起太上老君来,想看看太上老君的态度。
道祖的沉默,也是一下子就让茅盈的心提了起来。
如果连道祖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他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失败。
良久,就在茅盈沉不住气时,太上老君的声音悠悠传来,“佛门过了。”
听到这一句话,茅盈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而灵吉却是心中咯噔一声。
茅盈大喜过望,道:“道祖,您的意思是?”
“你们想做什么,我已经知道了,大胆去做吧。”
“我们道门,确实已经沉寂了太久。”
太上老君依旧在轻扇着炉火,炉中火焰如同翻腾的火焰海洋。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灵吉闻言,忍不住出声道:“老君,西游之事可是那位钦定之事,你怎敢?”
“呵呵,看来你干的活还不够多,还很有精神嘛。”太上老君撇了一眼灵吉,淡笑道。
太上一笑,生死难料。
灵吉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继续捣自己的药,不敢再出声。
不然,他怕他不能竖着走出这兜率宫。
得到了太上老君的答案,茅盈再次认真行了一礼,道:“请道祖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后,茅盈便离开了兜率宫。
等回到自己府邸时,二茅已经回来了,三茅也把其他几位天师给请来了。
佛道之争,终于摆上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