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太过安静,只有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钟燃有些不适应。
没话找话,“傻妞什么时候回去的?”
“你那日走后没多久,她就说想回去看她娘,就回了。”
“之后没再回来吗?”
“没有。”
“嗯。”
又陷入安静,钟燃不自觉唱起儿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听她唱着,漪冰问,“这是什么歌儿,真好听。”
“儿歌,哄小孩的,也忘了在哪儿听的了。”解释不了的她就直接说忘了不记得了。
之后再去街市卖鸡毛菜钟燃就不让漪冰去了,说好中午回来,直到傍晚才回,钟燃回家饭都不吃倒头就睡。
一次,漪冰闻到她身上有酒味,还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也不管钟燃交代的不用给她清洗身子就打了热水来,脱了她衣服。
这一脱看到她身上脖颈以下密密麻麻的吻痕,他全都明白了。
她外面有人了。
联想这些日子她各种奇怪别扭的小动作,他更加确定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暧昧的痕迹,耳边还有二人新婚之夜她许下的誓言。
“冰儿,从今以后我只你一人。”
泪水滚落,他为她穿上衣服盖好被褥,吹了灯,他望着拔步床顶直到天明。
钟燃睁开眼,头还隐隐疼着,头天中午他喝了些白酒,是从空间拿的五粮液,那酒太上头,导致他在驴车上就睡着了,一回到家继续倒头就睡。
现在精神是好了,就是头不舒服。
一偏头,就看到已经醒了在对他微笑的漪冰。
“妻主,我给你备了洗澡水,你去洗洗,早饭也快好了。”
“你夜里没睡好吗?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他眼圈下一片乌青在瓷白的脸上格外清晰。
“没有,是我担心你没睡好,无碍。”漪冰头轻放在她肩膀,非常依恋的模样。
吃饭时,漪冰问,“菜不剩多少了,妻主还要去街市吗?”
“去,今天中午准时回。”钟燃给她夹了一个奶黄包,漪冰没有吃,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目送驴车走远,漪冰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没有多久,就有一个穿官服的女子来,先是对漪冰行礼,才说,“钟家娘子可在家?城主大人请她到家中一叙。”
“……刚走,街市卖菜。”
漪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声音的,脑袋懵懵的,有一瞬间他非常害怕非常心慌。
妻主会不会厌烦他了,会不会丢下他,会不会不要他了。
有了新欢,有了更漂亮贴心的男子,就把他忘了?
她没有去城主府,没有跟城主谈论事情,或许从第一次去街市卖菜他离开的一段时间就没有去城主府。
那她去哪儿了?
那个新欢的家吗?
一个月了啊,他身上的吻痕,她回来时疲惫的模样,全都是因为在那个新欢那里得到了满足,以至于面对他都没有了兴趣。
自从上次病后到现在过去两个半月了,妻主都没碰他。
每个月十五药效发作还以为她是靠伤害自己挺过去的,原来是因为外面有了比他更好的人。
越想泪水越多,他捂住脸低哭出声。
妻主是真的厌烦他了……
不能,他不敢想没有妻主的生活如何活下去,他不能离开,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