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是有着顺风耳的胡言。
郑大妹脸上笑盈盈望向胡言,心道:我家胡郎是天下第一人,这可是老道士说。
俺一直强调说胡郎有大才,可俺爹他就是不信;等胡郎赢定之后,哼,俺得罚爹爹一个月不许饮酒!
胡言则在惭愧;暗道:若不是穿越者的先天优势,今天丢脸的可是我了;
再让他出两个对子,等会得主动出击,直接把那个最难的对子抛出来,让他瞬间被击垮。
于是,就气定神闲地等着对方的下一个对子。
裘始才现在感受不到外界的气氛,他脸上淌着汗,全部的心思都落在想对子上;
他绞尽脑汁想:要出个什么对子,才能难住那厮?
有了,这个对子他必定对不出!
他精神一振,嘶哑着嗓子竭力叫道:“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僮可笑可笑!”
“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胡言跟着就喊了出来。
可恨!对面那厮居然又不费力的对了出来。
苦也!裘始才就觉着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有些昏暗了。
稳住,再来一对,这次复杂点,加上数字,他必定对不上了!
咬着牙,硬撑住有些发软的腿,他嘴里发出了从未有过的颤音: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然后一脸期待地望向对方。
可那厮是个妖孽么?
他只不过是斜了一下眼睛,就高声对道: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然后接着说道:“屎才,你都出了三个上联了,胡某也出一个如何?”
裘始才脑袋里面嗡嗡直响,毫无意识的应道:“先生请出对---”
只是这声音,他自己听着都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
而且,他面前的胡言,影像都有点模糊起来。
见对方同意了,胡言就笑吟吟地抛出了他曾经思考了两天,也没想出个好下联的上联:“好女子己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
“这个简单啊,我马上告诉你!”裘始才迷迷糊糊的低语道。
“好女子己酉生,问门口何人可---”他嘴里嘟嚷了一遍,接着又一遍,然后又一遍;
突然,他“啊”的叫了一声,两眼一翻,身子就向后倒去。
“裘才子怎么倒了,他输了吗?”有人吃惊地叫道。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被裘始才这一倒,震住了。
“不过是个好女子何人可配,有这难么?”一人有些不解地向老秀才讨教。
老秀才蹙着眉,喃喃念了几遍,然后才说道:“这一时之间,想要对个下联出来,倒还真是难!”
顿了一会他又嘶声叫起来:“胡先生大才啊,王某让他挤出县学,可一点都不冤!”
然后,就颤微微躬着身子向圈外行去。
老秀才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呆了一呆,接着“哄”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白字先生赢了裘大才子!”
“连老秀才都服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能够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外圈有人质疑。
“错不了了,裘才子对不上胡先生的上联,已经晕死过去了!老秀才听了对子,也自认比不了胡先生!”
“唉,可怜我投的那三贯钱,这下打了水漂,早知道就投了胡先生---”有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你才三贯钱,有什么好心疼?我可是投了五贯钱,这下可如何回去向娘子交差!”又一人哭丧着脸哀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