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小院静了下来;
胡言仰头看向屋顶,喊了一嗓子:“下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屋顶!”
屋顶上静了一会,接着就是一阵瓦响;
然后,郑屠横着生长的身躯,“嘭”地一声从空中砸落到地上。
“咦,你不会轻功?”胡言有些诧异。
“什么轻功?俺听都没听过!”郑屠坐在地上,呲牙咧嘴。
轻功都没听说过?这粗货究竟是不是江湖高人?胡言摇了摇头,现在他还真有点拿不准了。
“女婿,你咋就知道俺躲在屋顶上面?”
郑屠非常不理解,自己在上面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怎么就让女婿给识破了?
胡言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道:“我天生耳朵好,就是俗称的顺风耳;你以后别背着我说坏话,我可都听得见。”
郑屠的嘴皮子动了动,拿眼斜视着胡言。
胡言把头一扬,从鼻孔里嗤了一声:“你说我吹牛是吧?”
郑屠吃惊地捂住了口,心道:这小子果然有门道,俺只是嘟囔了一声,比蚊子的声音也大不了,他居然也能听见!
可眼珠子转了转,他又笑了;
“猜的,你是猜的对不对?俺可是知道,你们读书人一贯喜欢使诈。”
“随便你咋想,还不起身?这一把年纪了,搞得这么狼狈,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怕别人说,那你也不过来扶扶俺?韩媒婆子果然没说错,你小子就是个没良心的!”郑屠不肯起身,坐地上嘟嚷说。
胡言不情愿地过去,拉住郑屠的左膀子搭在自己肩上,使出吃奶的劲才将他拖了起来。
“你特么是故意整我是不是?”他声音里有无尽的愤恨。
“没有啊---”郑屠张大了嘴,表明自己的无辜。
“还说没有?你这身体整个往下坠,自己一点都不使力,害得我差点被你带翻地上了!”
胡言伸长脖子侧过脸,鄙视地盯着郑屠靠近自己的那只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点点心虚。
郑屠可是老油条,才不会叫自家女婿瞧出半点破绽。
他弯了左臂用手去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装,你就给我装!”胡言将郑屠的左膀子一抬,人就闪到了一边。
郑屠失去依靠,身子一歪,打了三个晃晃,才险险地站稳。
“女婿,不带这样啊;俺可是帮了你!”他一脸的委屈。
“丈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胡言并不关心他的委屈,只对他的出现感到好奇。
“俺要是不来,你的命可就没了!”
“这话怎么说?”胡言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郑屠叹息一声,说道:“俺那天去木器铺子做模具,无意间听人说斗坊打手要来逼债;其中一人说,乐逍遥的人来,可不是为催债,是要来取了你的命!”
接着又问:“女婿,你是得罪了谁,他们要买你的命?”
胡言没做声。他的前任在天台没惹过谁,唯一有些牵扯的就只有史家了。
郑屠没等到答案,又自顾自说下去:
“你是俺老郑家的人了,俺岂能让别人随意摆弄。所以,俺就去半路上寻了个僻静处,候着他们三人。”
“你跟他们动上手了?没伤着吧?这三个打手功夫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