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屠,胡言感觉压力山大。
面前的这家伙,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比胡言还略矮点;
但他的宽度足够,立在面前,就像是一堵厚实的小土包。
低头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胡言觉得自己很可怜。
在原本那个世界,他可是运动达人;
长跑、骑行、拳击和散打,样样都能来点。
可现在,他就是个弱鸡青年。
胡言相信,郑屠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他给举起来;然后像扔垃圾袋那样一甩,就能把自己送到七八米以外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马上做出妥协。
“冷静,郑伯父请冷静。”
“小子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不是一家人,不代表将来不是。”
郑屠松了口气。
“你答应了?”
胡言也松了口气。
“我基本上同意了。”
“基本是何意?”
“基本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胡言拾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贤侄今日来是啥意思?”
“小子是想跟郑姐儿见上一面。”
“不行,你二人尚未成亲,不宜见面。”
郑屠一口回绝。
“那个,伯父啊,小子是文化人,就是那个读书人。”
“我知道你是读书人。你要不是读书人,我还不选你做我女婿呢。”
汗!胡言再次拾起衣袖。
“伯父,这个文化人不兴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讲究婚姻自主,先恋爱,后结婚。”
“俺没读过书,就一粗人,听不懂。”
郑屠不吃那一套,他就认习俗。
胡言也不气馁。他知道现如今的宁宗皇帝并不推崇程朱理学,南宋对女子的意识束缚只是才刚发芽,远没有明清时期那么极端。女人,尤其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子,还是可以大大方方的抛头露面地。
“伯父,你矫情了吧!要知道两情相悦才是夫妻生活和睦之道。小子与爱女从未相处过,她喜欢吃什么,愿意谈论什么话题都不清楚,这将来过起日子来,难免就会磕磕绊绊。若是不顺心,闹将起来…”
“伯父也不希望爱女受小子欺负,也不希望有朝一日她拿了一纸休书,哭哭啼啼回家不是?”
“你敢!”
郑屠大喝一声,满腮帮子的胡须都炸开了。
他一双牛眼恶狠狠瞪着胡言,右手已经把案板上的杀猪刀操在手里。
胡言一惊,向后跳开半步。
乖乖的不得了,这未来丈人脾气太火爆,一言不合就拔刀,将来怎么得了!
胡言对这门亲事踌躇了,他担心哪天俩口子吵架,丈人会打上门来。
国人好热闹是习俗。郑屠肉摊起了争执,立马就引起围观。
里三层,外三层,中间给胡言和郑屠留了个十数步的大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