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官兄妹发兵南诏确实很难,这个中缘由宰相可能很快便知。况且本王认为,发兵南诏对皇兄夺权并非上上之策。上官氏手握皇宫、长安城和都城郊外驻军三重军防,就算分走一部分,他们也有能力将这皇宫围得密不透风,皇兄如何突破。想从外突破,不如换个角度。”
“换个角度?”
“咱们从内攻破。”
张济抚着胡须十分不解,“岂非更难?”
“本是很难,可如今有人闯了进来,给这里面划开了一道裂缝,咱们就可以顺着裂缝自内向外劈开。若这时长安城内发生混乱,陛下岂非更加容易趁机铲除奸人,掌握兵权?”
经过永安王一指点,张济顿时心中雪亮,“殿下好计策,若需微臣配合,微臣定当尽力。”
“首先,我们还需要通知远在北疆的太子,宰相可还记得太子与玉茗公主乃青梅竹马。如果太子知晓此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有些事如果皇兄无法做到,但太子有可能。若太子能插手此事,一来发兵南诏一事胜算又多了几层,二来太子一动必会吸引皇后和太师注意。我知道现在太子正在处理北边突厥扰民之事,扰民情况并不严重,并未涉及根本,太子此去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历练,若太子返回长安完全不耽误北疆大事。”
张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由于情况紧急,我先前已经派人前去北疆通知太子。可诚如宰相所言,本王多年不问政事,不结交朝廷大员,又与太子交情不深,突然派人前去告知太子他的师妹有难,怕一时难以取信于他。希望借皇兄或宰相可信之人前往接应。而且,皇兄和宰相的人一出现,这才能引起那只老狐狸的注意。”
“好!我即刻就派人前去。”
“这一路送信断不会轻松,北疆往返京城沿途我会做好安排,以确保送信之人的安全。既能保太子尽快到达京城,也能让太师时刻知道太子动向。”
永安王的计策张济已明了,于是接着道,“请太子回京是障眼法,另一边就可以暗中在京城掀起风浪。”
此事敲定,张济立刻叫来长子吩咐他去安排具体事宜。
安排完送信的人,李泽渊看着张济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殿下,微臣想知道这上官氏是否与沈家有什么过节?我也是看陛下对今日之事的反应,以及今天上官忱的表现才隐约发觉的。”
李泽渊端起茶杯沉吟了半晌,“这恩怨的细节,除了当事人,知道的人不多。你只要知道沈明和玉珠公主的死与上官兄妹脱不了关系就可以了。”李泽渊端起茶杯又无可奈何地放下,接着道,“其实,沈明元帅与玉珠公主之死算起来皇兄也有份。”
张济眼中神色一变,沈元帅和玉珠公主的死与上官兄妹有关他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不过这件事也与皇帝陛下有关倒令他很是震惊,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平静。
两人又相继谈到了深夜,永安王说了初步的想法和打算,有些事张济还需知会皇帝。二人约定保持联系,后续将双方将这些年收集到的情报互换,再相互配合做详细计划。直至子时,永安王才披上黑披风从张府的侧门悄悄离去,消失在这茫茫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