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和爹陪着雪儿。我去趟镖局,顺便把要买的东西买了,我们在二哥那等。”苏君虎怕耽搁的时间长,回家晚了。
“我们要去书店买笔墨,三叔送我们去。”大哥苏雪瑞不太想让弟弟们知道太多,怕他们会坏事。
“老三,我带他们去。你买完东西来接她们祖孙俩。”苏山忠不想给自己孙女添麻烦。
“好的爷爷。我和奶奶一会去二伯那找你们。”说完苏雪儿就给哥哥们摆摆手,爬上她奶奶的怀里。
“君虎老弟你放心,令慈和小侄女就交给我了。定会照顾得好好的。”这苏家人不简单,好家教,拎得清。
“掌柜伯伯,你姑姑早就找到了对吧?只是你们去晚了。”家人走后,苏雪儿喝了一杯茶,才接着说道。
李掌柜心里一惊,他姑姑在郡里找到时已是遍体鳞伤,那时他还小但都记事了。
看见姑姑不成人样的尸体,他小吓得哭了好久;他奶奶当时就气晕了,一直躺在床上以泪洗面;爷爷虽然强撑着把姑姑后事办了,但就此没有了精气神,郁郁寡欢;他娘动了胎气,难产伤了身子,弟弟生下就死了。
这是他们家的第一家布庄,用的是攒给姑姑赎身的银子置办的。爹爹和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经营,仿佛这店就是他那苦命的姑姑。
爷爷奶奶一直精神不济,看着布庄开起来后,身体每况愈下,没撑几年就先后过世。他娘亲也因此落下病根,不能再生,他家就他一个独子,他也是就生了一个独子。
“你娘子也是因为那一家子的胡搅蛮缠伤了身子,你只得一个儿子。这次的事就应在你儿子的身上。你家现在要娶进家门的这个儿媳妇,可是乱家之兆。”
“你这未来儿媳妇在石安县都是数得上的才女,这次订婚这么匆忙,你就没有什么顾虑,你扪心自问你儿子的人才、你的家世可配得上。”
“我儿也相看了好几家,她家最好。订婚也确实匆忙,因她府里老太太病重,她一家都是孝顺的,想要给老太太冲喜,这才看上我儿的八字贵重,让人来说向的。”
李掌柜心想,先前也是喜悦迷昏了头,现在看来这婚事是疑点重重啊。得亏刚才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不然他……
李掌柜不敢往下想了,他看苏雪儿更是尊敬了,是有本事的。以后她家都得敬着,就冲今天这些话。
“呵呵,是啊,你儿不仅八字贵重,而且你家几代单传,早就自立宗祠,又小有资产。你儿子儿媳的八字可给我看看。”
“我马上回家取来。”李掌柜一头冷汗,有些慌乱。“小师傅,请稍等。”
变脸可真快。苏雪儿吃着糕点喝着茶,她喂奶奶一口自己吃一口,晃着两条小短腿好不舒坦。有钱的日子就是好,家里没有断了她苏雪儿的零食,但糕点也没这么好吃精致啊,得多多挣钱。
一炷香不到,李掌柜满头大汗的小跑着进来,身后跟着一文质彬彬的书生。
“小师傅,久等了。这是我儿的婚书,这是犬子。”李掌柜指着站在他身边的书生。
“烦请给我儿李子林看看,酬劳另算,可好?”
“掌柜伯伯,你放心。”苏雪儿看着面前的婚书,又看着那李子林。墨蓝色的棉布长衫,唇角上扬,鼻梁挺拔,双眼透彻明亮,端方大气。身有文曲紫气相伴,就是眉心的黑雾遮住了紫气。这是乌云罩顶倒大霉,婚后家宅不宁,幸得福泽庇佑才,能保全性命,却也穷困潦倒一生。
“贵子满身书香,才华横溢。度过这关,行善积德,科举有期。”旁边的李子林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爹带他来这做什么?看着软糯的三岁小女孩,一本正经的大人样,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
“你这次的可是桃花煞,她心有不甘,且有人命在身。你们可去暗地里查访,看看县学最近失踪的学子。”
“我同窗,安忆寒已有两月未见他人了。他可是书院第一,读书最刻苦的,夫子断言只要他不耽搁,今年的秀才定有他一席之地。书院和他家人都找疯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娘亲还急得病倒,可怜他七岁幼妹苦苦撑着家,伺候他老母。”李子林也不笨,前后一想就知道他爹匆匆带他来的用意了,顿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