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沈延兴一眼,看的沈延兴莫名其妙的很,这吴三儿越发难以捉摸了。
先前是张扬跋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如今整个人都阴沉下来,看人的眼神阴恻恻的,瘆人的慌。
也不知自己哪句话又得罪这厮了。
“是,赵公子就出身荆州巨富之家赵家,如今赵家的家主是赵公子的父亲,他的嫡长女是荣阳王的贵妾,听说荣阳王妃常年吃斋念佛,不理世事,荣阳王府的中馈都是这位贵妾打理的!因此赵家在荆州也算是头等人家。”
王大全说着,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吴三儿,见他如自己所愿的僵直了脊背,脸色紧绷的,顿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当初得罪人的时候凭着一腔热血,没想到有一日会从旁人的地盘上过吧。
一番话说的吴三儿惴惴不安,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姓赵的也去了京城游玩,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
三五日后,一行人顺利的进了荆州城,看着眼前高大的城门,唐悦激动的差点涕泪横流,这几日几人当真是靠着一身正气苦苦支撑,若是再拖上三五日,只怕手脚都冻的不灵便了。
“王大哥,眼看着天色越发冷了,咱们也没有冬衣,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咱们买件冬衣,都是女眷,若是冻出病来,耽误了行程,也糟心不是。”
唐悦用力搓着僵硬的双手,颤颤巍巍的说道,唐家送来的那件冬衣已经早早的裹在了沈妙身上,毕竟孩子不比大人,不过月余,沈妙肉乎乎的小苹果脸儿就消失不见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只余一双大的惊人的眼睛,身上更是没有半点肉,每次让搂着女儿的唐悦都心疼的落眼泪。
赵氏同沈云章亦是如此,本就饥一顿饱一顿,吃的也没甚油水,若是再没有保暖的衣裳,只怕等不到云来镇,几人就先倒下来。
唐悦一脸期翼的看着王大全。
“耽误行程?!那你可真是高看自己了,你们只是犯人,每年抄家流放的犯人不计其数,流放路上病了残了死了,乱坟堆儿里一扔就行,如何会耽误行程,还当自己是国公府的二夫人呐!”
王大全正欲张口,一旁的吴三儿就阴阳怪气道。
憋了这些时日没找沈家人的麻烦,如今看着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看了一眼这小妇人单薄衣衫下的玲珑身段,吴三儿明目张胆的冲她吹了声口哨,惹得王大全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啧啧……吴差爷儿还有闲心管旁人的事,您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当初是怎么得罪了赵公子的?!这可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了,你猜若是那赵公子依旧怀恨在心,也不知吴差爷儿能不能竖着走出荆州城!”
唐悦立马讥讽道,她只是信口胡言,纯纯的想吓唬吓唬吴三儿,哪知却是戳到了吴三儿的心窝子,吴三儿当即脸色就难看起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