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一派胡言!”赵氏恼羞成怒,她何曾同沈岳害过崔氏,明明是那崔氏身体孱弱,难产而亡。
至于世子之位,她虽私下肖想过,但也知道这世家大族,规矩森严,家族传承岂是她一个妇人能够左右的,与其做些不切实际的梦,还不如让儿子另谋出路。
如今二儿从武,三儿从文,个个前程似锦的,也让她释怀了不少。
此时听到沈延昌的污蔑,赵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是不是信口雌黄我心中自有决断,总之人在做天在看,既然这镇国公府容不下我,我自当另谋出路,如今我已改回母姓,再不是镇国公府的人,今日我大义灭亲,陛下也对我称赞有加,至于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到那边陲之地同那黄沙白骨慢慢倾诉吧,当然了,那也得有命熬到流放地。”
沈延昌看着面前的妇人一脸惊恐,心里的快意再也压抑不住,自从从母亲的嬷嬷崔嬷嬷那里得知母亲是被眼前的女人伙同所谓的父亲一起害死的,他心里的恨意就逐渐滋生,终于在听到崔嬷嬷说父亲同赵氏想罢了自己的世子之位时达到顶峰。
这些年自己认贼做母,若不是岳父平阳王同妻子平阳郡主出谋划策,让自己今日一雪前耻,只怕这镇国公府迟早会沦为赵氏母子的天下。
到时候自己同先逝的母亲又算什么。
果然妻子说的对,先下手为强,如今既替自己母亲报了仇,又狠狠地打击了那个是非不辨的父亲,当真是痛快的很。
至于自己的前程,想到岳父的勃勃野心,沈延昌内心激荡不已,不过一个小小的国公府世子之位,舍弃就舍弃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沈延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迟早会得报应的!”
赵氏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狂热的模样,咬牙切齿之余也不免担心丈夫沈国公同儿子沈延宗的处境。
如今事出突然,府中尽是女眷,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虽让她慌了手脚,但府中众人至少暂时性命无忧。
泄露军事布防图的是丈夫同儿子,不知他们如今如何了。
“哈哈,报应?!我拭目以待,不过说到报应,你的报应可能来的更早些!”
沈延昌故弄玄虚,看的赵氏心里一紧,顿时惶恐不已。
“你那好儿子如今已经是个瘸了腿的废人了,还有沈岳那个老匹夫,也是苟延残喘,他们会直接从边境发配到流放地,至于能不能顺利跟你们汇合,就要看你们双方的造化了!”
沈延昌在赵氏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中收获到了巨大的快意,当下饶有兴致的捡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院中瑟瑟发抖的丫鬟婆子,还有面无血色的赵氏,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
“母亲~母亲~”随着一声声迫切的呼唤,沈云章不顾禁卫军的拉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章姐儿!”赵氏听到女儿的呼唤,看着衣衫不整,一脸惊惧的女儿瞬间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