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待会儿让王太医行针灸之术,若是我们料想的没错,不出半日,王爷就能清醒。”
“半日啊……”李灏有些失望,若是能拖个三五日的,说不定父王就能改变主意了,亦或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上午明明斗志昂扬的,愿意为了自己的幼儿赴汤蹈火,只是出了松柏堂,被外头的热气一吹,瞬间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那皇宫戒备森严,加上如今李葳整日在承德殿侍疾,不分白天黑夜那殿里都是人来人往的,如何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行暗害之事,自己真是答应的太草率了。
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只能硬着头皮想法子,且父王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此事非同小可,万不可让旁人知道,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想找柳青梧商量一下对策的路也行不通,真是难为他了。
此时听见平阳王没有大碍,他突然不想让他这么早醒来,若是耽误上三五日的,说不定就不用自己出马了,是以听太医说行针灸之术能让人快速醒来,他本能的有些抵触,心里想着,脱口而出:“不可!”
只是话一出口,他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想让父王醒来,听到别人耳朵里还以为他生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呢。
李灏一时间耳红面赤的,在曲王妃诧异的眼神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来。
“世子是担心强行针灸会让王爷血脉受损?!”
程太医不知其中曲折,还以为这李世子对针灸之术颇有涉足,这才开口阻止的,不想自己一番话倒是解了李灏的围,当下忙不迭的迎合道:“正是如此,若是不行针灸之术,不知父王多久能醒?!
李灏深松一口气,一脸迫切的开口询问道。
“快则一两日,慢则三五日,再佐以汤药,想必会更快些。”
“那就按程太医说的办,父王这段时日本就体虚,若是被针灸强硬唤醒,只怕对父王身体有碍,如今府中有我同母妃在,就让父王安心的歇上两日吧。”
李灏一副为父着想的大孝子模样,倒也没引起两位太医怀疑,反而是一旁的曲王妃一脸狐疑的看着儿子,见他眼神闪烁着,一副心虚的模样,显然不是真的顾惜王爷的身子,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有外人在,儿子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好落儿子的面子,只能迎合着点点头。
程太医王太医见家属如此说,他们自然是遵而从之。
待送了两位太医出门,曲王妃来不及询问儿子发生了什么,就被门口的李奎一帮人一涌而入,得知平阳王没什么大碍,众人无不深松一口气,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一般。
眼见儿子混在其中围在平阳王床榻边上扮孝子,曲王妃也不好单独拉了他出来,只能作罢。
罢了,儿子终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总有一日得顶立门楣,自己何必事事过问呢。
思及此处,曲王妃顿了顿,见屋里乱糟糟的,忙撵了众人出去,又吩咐仆从赶紧去抓药煎制,知道王爷没有不妥,早醒晚醒也没甚区别,反而能给自己腾出些时间来料理娇莺那个贱婢,想起藏娇阁那位,曲王妃恨得咬牙切齿,若不趁着王爷不省人事的时候处置了她,只怕等这男人醒来就处置不了了。
男人就是贱,总是记吃不记打的,让人恼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