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风一阵心惊,想这公孙衍果然心狠手辣,胸中怒气顿升。
他双手撑地身子如泥鳅般后滑,躲开了公孙衍这一刀。
公孙衍一击未中,横刀第二招便砍向沐天风的脖颈。
沐天风手中突然摸到一物,只是半截竹竿,慌忙之中不自觉使出夏娄子所教授的伏摩禅杖法,一个绞字诀,将公孙衍的朴刀拨向他处。
公孙衍见两招落空,怒火中烧,朴刀抡得呼呼作响,转刀为刺,转眼间七八刀就招呼了过来。
沐天风索性坐在地上,将这南少林之伏摩禅杖法一路使将下来。
明明就是半截竹竿,公孙衍竟是砍不断、劈不开。
他只觉得这应该是夏娄子开天锄的招法,但眼前这少年竟然使出了比夏娄子高出十倍的威力,心想此人不除今后定是大患!
转瞬间二十多招走过,公孙衍只觉黔驴技穷,头顶上的汗珠直冒。
更可气的是,那小金蛇的毒性似乎也对沐天风没了影响。
沐天风本是坐着,后来竟一步步站了起来,再往后步伐凌厉,丝毫没有受伤的模样。
公孙衍大惊,拿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怎奈沐天风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半截竹竿将他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都封上,哪里有逃跑的机会?
这一来不是头上冒汗,公孙衍感觉背上衣衫早已湿透。
自己出道玉界琼田以来罕遇对手,一步步从最底层打到了八藻财团的掌门人,不知技压多少高人异士,如今却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何其可悲!
思绪一乱,手中朴刀也没了章法。
沐天风显然看出了他的破绽,右手竹竿丝毫攻势不减,左手却使出刚才公孙衍打自己的八方金刚掌,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那公孙衍朴刀飞离脱手,身子向后摔去,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沐天风箭步向前,一脚踩住公孙衍的胸口,竹竿抵住他的脖喉,高声道:“公孙衍,你怎么说!”
公孙衍擦了一把嘴边血迹,苦笑道:“又能怎么说,服了,沐公子你技高一筹。”
沐天风道:“既然服了,那该说的都说了罢!”
说罢,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公孙衍缓缓坐起。
沐天风道:“你若不是暗器伤我,我也不会出这重手。”
公孙衍道:“交手就是生死对决,你不出重手,有就可能命丧他人之手,无可厚非。”
“可是有一点我要说,你那朋友于冬之死,真不是我所为。”
“他的死,背后藏着巨大的秘密,我却是知道一二的。”
“先前不想说与你听,是你听了也是枉然,毫无用处。”
沐天风心中大喜,道:“你且说来我听,有没有用,便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
公孙衍点头道:“沐公子有情有义,于冬公子有你这样的朋友,今生无憾,好生让人羡慕。”
“但这事情,事关重大,如果要我说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若先答应我,事情自然就会明了;若不应,即便打死我,我也决不说半个字。”
“毕竟这事,事关重大,咳咳……我说了之后,恐怕自己也是命不久矣。”
沐天风心想此人又在耍什么诡计,一时间竟难以定夺。
公孙衍也不着急,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思来想去,沐天风终于下定决心道:“你且说来,我看看是什么要求。”
公孙衍摇头道:“沐公子你先答应了我,这事不违江湖道义,只是我的私人未了之事。”
沐天风见他意志坚决,也没了办法,道:“好,我且答应你的要求便是了。”
公孙衍大喜,道:“沐公子大仁大义,老夫感激不尽。”
“沐公子是镖师出身,就替老夫押一趟镖吧。”
沐天风不解,道:“押镖?什么镖?”
公孙衍道:“有一件东西,请帮我完好无损地送到巴山蜀地的武隆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