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勾起杀意,手起刀落间,有两个黑衣人的咽喉一凉,紧接着是剧痛袭来,鲜血直喷。
有几滴温热的鲜血溅在沈昭的下颌线上,让勾着杀意的他犹如嗜血的恶魔。
仰着头的姜柠滞愣一下,两眼一闭,昏在沈昭怀里。
“……”
如果不是这些黑衣人,姜柠也不至于被吓昏。
沈昭选择性忽略姜柠是被他吓昏的事实,阴戾的眼神盯向另外两个黑衣人,想把他们千刀万剐泄愤。
两个黑衣人心里生起惧意,畏缩着后退到窗边,一跃而出,逃了。
沈昭没追,丢下刀,捡起青丝收进怀里,打抱起姜柠后,也跳窗走了。
屋里没了打斗声,很是安静。
这时,隔壁的吵架声也停了。
副掌柜在前面引着姜衍上楼,“大少爷,小小姐就在这间厢……”
他脸色一变,惊恐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厢房。
姜衍大步跨进屋,只看见两具尸体,没看见姜柠的身影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转眼又更加担心姜柠了,他神色凝重的说:“快去请俞掌司和赵统领。”
*
宣政殿里,姜时屿禀报完后,景和帝一直沉默不语。
殿内针落可闻,气氛压抑。
姜时屿心中越发谨慎起来。
良久,景和帝才幽幽出声:“姜爱卿。”
姜时屿忙拱手向前:“臣在。”
“姜爱卿不必自责,阿柠这般顽皮,孤和贵妃也有过失。”
姜时屿冷汗涔涔,立刻跪下磕头道:“陛下,子不教,父之过。是臣失职,还请陛下和贵妃责罚。”
景和帝盯着他的官冠,幽幽一叹:“阿柠虽然顽皮,却也率真可爱。像姜爱卿一样,虽不完美,但是坦荡。孤何必苛责你们?”
姜时屿不知道景和帝究竟是在夸赞还是在讽刺,越发冷汗涔涔了。
“罢了,姜爱卿回去吧,尽快找到阿柠才是要紧事。”
姜时屿松了一口气,知道眼下这关是过了,告退说:“是,陛下,臣告退。”
姜时屿离开后,景和帝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扣御案沉吟,良久后,突然问卫冬:“你说在姜时屿心里,是姜家重要,还是阿柠重要?”
卫冬憨货似的笑着说:“这老奴是不知道的,不过老奴倒是知道,在老奴心中,陛下最要紧。”
景和帝笑了,没好气的呵骂他:“你啊你,就知道和稀泥。”
卫冬又是憨笑几声,唯有低垂的眼中有些许凝重。
*
“废物。”
伴随着男人的怒斥,两个黑衣人被踹翻在地,又连忙爬起来跪好,“主子息怒。”
“哼,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想办法把姜柠遇刺受伤的消息告诉季明庭,记得把前因后果说得生动些,免得他不感动。”
“是,主子。”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应道。
*
姜柠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雕花床上,偏头看去,床边摆放的熏炉里升起袅袅白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屋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白色寝衣,怔愣时想起沈昭救下她的事,大惊失色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
外面有人听见动静,“噔噔噔”跑进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小丫头见姜柠醒了,又“噔噔噔”跑出去,边跑边喊:“沈大哥,姐姐醒啦。”
不多时,沈昭慢步进来,他已经换了身浅色的衣服,举手投足间像极了文质彬彬的书生。
但姜柠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还是忍不住害怕。
按理说,沈昭救了她两次,她不应该害怕沈昭才是。
可沈昭杀人的场景还在眼前……
姜柠脸上时不时浮现的惊惧,看得沈昭有点心烦,缓下嗓音,出声唤她:“小小姐,地上凉,上床躺着吧。”
姜柠一惊,这才察觉自己没穿鞋,又想起自己只着寝衣,吓得赶忙钻回被窝。
“沈、沈将军……”她露个脑袋小声喊沈昭,问得小心翼翼,“我的衣服是不是你……”
沈昭:“?”
他看起来很像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