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顾盼间,紫女微微低下头,待雷乘溪要从旁路过时方才是抬起。
“姐姐有时还真是对你感到好奇。”
雷乘溪也是微微一愣,未曾想到紫女如此便对自己袒露心声,轻松一笑,“待有时间,我为紫女姐姐做上一首诗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弟弟。”
悄然间,两人的称呼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一旁的张良还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打扰。
随着张良上了三楼的一间雅间,张良轻轻敲门,随即将门拉开,只见雅间内共有四个人。
一紫袍青年,眼眸沉稳睿智,可浑身上下却偏偏透着玩世不恭的气质。
在其对面,一身深色华服,看起来就很顽固的老者。
另外二人则只是这紫兰轩的侍女,在这里侍奉,此刻全都围绕在那紫袍青年身边。
“想不到朗诵刚刚那惊才艳绝,堪称旷古之言的人如此年轻,在下……韩非。”紫袍青年爽朗一笑,自我介绍道。
自打雷乘溪露面,他便在观察,可无论他如何观察却始终都看不透对方。
对方的特征明显,衣着不凡,最最主要的还刚刚说出那般旷古之言,绝非常人,这让他不由对对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雷乘溪淡淡一笑,走进雅间找了各位落座,身后随行过来的侍女立即抬来一张矮案,随即也不离开,留下来为他斟酒。
拿起酒杯,对着那看起来就顽固的老者遥遥示意,“张相国。”
张开地眼眸一眯。
“不知小友是哪里人士?”
“浮萍漂泊本无根,浪迹天涯君莫问。”雷乘溪语气平淡,话罢将酒水一口饮下,暗暗咂了咂嘴。
这味道,怎么和上次喝的不一样?
张开地闻言一怔,却又轻叹这个年轻人的文采,也便不再过问出处。
“那小友,可有入朝为官的想法?”
“官小不做,马瘦不骑。”
张开地着实被对方的爽言直语给噎住了,也有些不喜对方的过于功利,索性不再出声,径直起身。
该谈的都已经和韩非谈过了,这种风月场所他自然不会多待哪怕一时半刻。
张良对着韩非施礼告辞,又对雷乘溪点点头后,才是跟随离开。
韩非一脸尴尬,看向雷乘溪。
“这位仁兄,好歹我也是韩国九公子,你刚刚就这么把我撂一边了?”
“你介意?”
雷乘溪一挑眉,他是被邀请过来的,又不是自己上赶子过来的。
所料不错,就是韩非让张良将他邀请过来的。
果不其然,韩非闻言摇头失笑,举起酒杯对雷乘溪示意了一下,大有自罚一杯的意思在里面。
雷乘溪能差事?当即陪了一杯。
“仁兄好酒量!”韩非喝彩一声。
“雷乘溪。”
“原来是雷兄弟,今日韩非想以酒会友,与雷兄结识一番,不知雷兄意下如何?”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雷乘溪同样举起酒杯。
韩非复述了一遍,眼睛一亮,不由大声喝彩,喊了一声干,便将酒水一饮而尽。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偶尔闲谈几句。
亦如韩非先前所说,以酒会友。
只不过随着酒水下肚的越来越多,韩非的话也越来越多,和雷乘溪谈起了理想,谈起了报复,又谈起了当今天下和刚刚雷乘溪的四言韵文。
雷乘溪是来者不拒,韩非谈什么他都能辩上几句,超前的思想与见解,往往能够给韩非带来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酒就喝的更起劲了。
到了最后,韩非几乎是爬着上马车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