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折腾,狐后竟只静静望着,未发一言,未出一式。龙玄心中也自有些承情,但事在眼前,已无退路,不能念及慈悲便自退却。
当下火目一凝,便是小小心剑自眉心处飞出,裹挟着三火凝练之威自他心脉中分将出来。
狐后妖目通透,眼见他又有这般作为,不由哑然失笑。
那乌雷桃花剑本剑数尺长在她眼中兀自像竹筷子一般,这带着火光的小玩意更是微乎其微,不仔细观瞧根本看不到,如此形状哪里还放在心上。
龙玄催动心火操纵心剑,便自是一道三色光芒朝狐后飞去。
心剑气势非凡,直飞而起,虽身形细小,但光芒慑人,在夜空中就像一颗小小流星一般溯空而上。
狐后见那拉出一条线儿的小飞剑朝自己而来,厉芒竟自有些迫人,这才收起轻视之意,款动腰肢,又将大尾甩起朝那心剑拍去。
却不知道龙玄此刻祭出心剑乃是针对狐后巨尾而定的计谋,但见那心剑迎着巨尾而上,竟不自躲闪,眼见便被拍落,也不折转闪躲。
两者相击,竟自停顿了片刻,那狐尾兀自有些微微颤抖,却不见了心剑光芒。
待得少刻,狐后“哎呦”一声痛呼,巨尾一阵乱摆,整个身体在月色中一阵乱颤,竟似痛楚不堪。
只见她刚欲转过巨尾查看伤势,却只见尾尖处一道毫光而出,却是那心剑刺穿她巨尾而出,那细如丝线的光芒飞掠而出,竟自带着点点血点。
狐后本是虚魂之身,但得钟氏兄弟祭拜供奉,又有着近前灵狐念力意志,所以她身体有一半血肉之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心剑刺到实处,竟一击贯穿。
那丝线光芒在狐后哦眼前朝上飞起,她有些愠怒,伸出右爪去捉,哪曾想那心剑所附的三芒极盛,将她巨爪烤得一滞,却不敢再去抓握,只得任由它朝高空飞起。
龙玄见自己智计得逞,正自开心不已,运指如飞,将那小小心剑指挥得上下左右一顿乱穿乱刺,朝狐后面首、前胸、两肋穿梭不止,狐后巨爪翻飞,左右拍打,宛如打蚊子一般,却绝难将其打落。
尾上痛楚稍轻,狐后姿态稍有些恢复,她心性恬淡,狐脸上表情竟未带一丝怒意,只淡淡说道:“如此光芒,也在我的面前逞豪?”说话间,一面望着带着纤毫光芒的心剑说道。
说罢娇躯一展,原本虚立空中娇柔半倚的姿态变成四足直立之态,彷如寻常狐狸一般,一抖脖颈,身上便自出现一道霞光笼罩。
心剑光芒颇盛却再难攻入其内,只在那光罩外壁上一阵叮叮咚咚的穿刺,却只留下一些细小空洞,在月芒之下也能瞧出,不一时便是数百道针孔般的痕迹,却不能全身而入。
狐后设好障壁,便自翻身朝天而卧,转过身来才见她头首之毛长出许多,双目精芒四射,与之前样貌大为不同,竟似狂化了一般。
只见她本自舒展遮挡月光的身体倏然蜷缩,将身后月芒让了出来,她身形在空中转变,其姿态宛如快速打着手印一般,这般以身操控,却不知是在运行什么魔法妖术。
狐后在空中变幻身形,其间姿容婉秀,身形雅致凹凸,若不是尖耳巨尾,活似一个春睡刚毕的美艳妇人慵慵懒懒的半卧着对镜贴花黄一般。
几个身法施展过后,身后月芒变得更盛起来,穿过她身畔缝隙竟自狂猛无匹的朝下方笼罩而来,那气势却似骄阳,再无自身该有的阴柔之感。
一时之间下方众生万物被照耀得宛如白昼一般,漫山遍野的狐类得这月芒,竟自狂躁兴奋起来,各类各式的嗥叫声狂躁起来,一时间四野皆震,狼嗥狮吟虎啸象吼之音绵绵不绝,宛如万兽齐过一般极为喧嚣热闹。
狐族自喜狐后这月光滋润,龙玄却自有些难捱,那心剑被这炽热光芒拢住,自身那点微光哪里还有半分色彩,倒飞着落回龙玄手心,被他一吸回入心脉之中。
此刻龙玄高灵两人都觉头脑一阵通明,宛如被这强光罩穿一般,脑浆都有些沸腾的感觉。
李大力艰难抬起头望着两人得意笑道:“你们两个该死的小鬼,这灵狐邀月滋味不错吧,我李村人自幼得狐后娘娘恩泽,才不惧这法术,你们这两个祸害,活该被月华化去!”
钟氏三兄弟也自不怕那月华侵扰,想来也是得狐后泽恩,所以不怕这堪比毒日的光芒。只钟佳脑脉受损,有些狂躁,他神智不清,全赖兄长施功才能这般虚坐空中,待得真元入体才得以施展召唤狐后的功法。这路功法必须齐兄弟三人才可施展,是以钟大将真元打入钟佳身体令他暂时清明数刻,才自选择性的想起这门自幼便烂熟于胸、铭刻脑内的召唤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