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硬点子!散开!”
强盗头子大喝示警,但饶是几个强盗都是练家子,也快不过步入筑基的叶擎天。
不过片刻,盗匪们都横躺在地呲牙咧嘴,个个身上都挂了彩。
唯有强盗头子虽然也被击倒,但是嘴上还是很有骨气。
“小白脸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哼哼一声!”
片刻后……
“哼!哼!啊啊啊啊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传来,几个强盗都被吓得不轻,随后便是强盗头子的求饶声:“少侠饶命,别、别打了……我都说。”
叶擎天默默收起肖铭给的《论如何在不致残的情况下增加痛感》一书,冷声开口道:“姓名,身份,为何要来劫道。”
经过一番折磨,几个人纷纷说明自己的身份姓名。
强盗头子名叫甘兴,其他的几个人也不是真叫骆驼瘸驴这种名字,而是怕被别人认出来起的诨名。
一伙五人,原本是这鱼龙镇东边一个叫小翁村的贫农,勉强靠着几亩薄田填饱肚子,但是前几年县令却突然派人将他们的土地都划给了朝里张侍郎的一家内,小翁村的农户们无缘无故的就变成了佃户。
结果甘兴一行人不服,却被县令抓进衙门,判做藐视朝廷,还挨了二十棍。
如果不是练家子,不死也残废了。
出了衙门一打听,不只是小翁村,这几年不知道多少县的农田都被强行划给了张侍郎一家。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富户上农主动将良田寄献给张侍郎,借此背靠官家免除徭役和赋税,美其名曰“投献”。
“朝廷没有派人下来查?我听闻当今济国朝廷众正盈朝,皇帝也是贤名远播。”
叶擎天一直记得宗里对济国皇室评价不错,各地的书籍内也写满了皇帝数次微服私访替民讨公的典故,就连说书人偶尔也说一段何青天怒斩贪官的故事。
被叫做骆驼,实则名为李和的高个男人冷笑道:“贤名?是啊,咱们这位皇上贤的可太是时候了,第二年,朝里就派了一个名叫何睿的官员下来彻查,逼张侍郎一家退还田产。”
叶擎天不明就里,问道:“这不是很好么?既然还了田,你们大可回去耕种啊。”
不等李和回话,矮胖的钟恒抢先回答:
“那何钦差是来还田,可他还的尽是‘投献’的田,那些乡贤上农的田产好,能精耕细作,交的税赋也多。朝廷要钱,自然不可能让他们靠着张侍郎避开赋税。
咱们这些小农户,家里的薄田能养活一家人,剩的也就卖几个铜板换些柴火了。朝廷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一方面为了不让这些大官的家里人闹得太过,我们的田被占了就占了。”
“用那位何钦差的话,这叫‘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以存体也。’,咱不知道那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小民指的是我们,意思就是说委屈了我们也不能委屈了官老爷。”
被叫做瘸驴的冯壮说起这段话,也是咬牙切齿。
叶擎天若有所思,随后缓缓开口:“我似乎一路上听说过这位何钦差的威名,说他杀贪官污吏,将一众无德乡宦都革职查办,说他为民请命。此话可属实?”
“狗屁!”甘兴大骂道:“没多久他就调走了,这里的化庭县县令到现在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们几个人只是因为上衙门告状,要拿回田产,就被他说咆哮公堂,抓进去蹲了半年大牢!”
“我们兄弟几个就是因为这事,才出来劫道的……可少侠!我们盯着的全是县里跟县令关系好的富户,趁着他们逛完窑子喝完酒再抢,得来的钱都带回去给村里的村民了。”
“没杀过人?”
“没有,大家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来的,不拼命。”
叶擎天稍稍擦了一下戒指,传声道:“尊者,他们的话可信吗?”
戒指里面传来天极尊者有些诧异的声音:“确实是真的,他们的气息没有波动。”
听到这话,叶擎天才稍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