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得当头棒喝,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睁大了虚浮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太子殿下,刚刚还酒意朦胧的他一下便清醒了过来,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你想动孤的人,孤不来,等着你欺负她不成?”沈淮序的声音冷而低沉,犹如切冰碎玉,一字一句间让人心生寒颤,嘴角簇着一抹阴森森的冷笑。
梁成宇被他充满戾气的眼神吓得抖肩耸腰,刚刚还忿然作色的脸,血色尽失,一下变得惨白一片,唇齿都在打着颤,险些连话也说不清楚。
“殿、殿、殿下,我、我不知晓她、她是您的人,我喝多了没看清,殿下恕罪!”
沈淮序不曾理会他的求饶,直接用力一脚把他踢开,淡漠地收回视线,转而走向南栀,神情立马温柔不少。
“栀栀可是吓坏了?”
“殿下,青玉护着臣妾的,臣妾没什么事,殿下不必担忧。”南栀看着极为淡定,目光温柔似盈盈秋水,弯唇浅笑,好像眼前这一幕没有影响她半分。
只是南栀藏在袖下交握的莹白双手捏得有些紧,她总有一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心神不安。
相比那意图调戏她的梁三公子,她更害怕眼前看似平静的太子殿下,她怕经此一遭,回去便被限制了自由。
太子本就不喜欢她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又生了事端。
沈淮序目光扫过她紧紧交缠的双手,伸出大掌一下包裹住她细软的手,触摸到她冰凉的指,面色有些不虞,剑眉微拧,“栀栀的手冰凉,还说不是被吓坏了?”
她能说她是因着害怕他禁了她这一点少得可怜的自由才吓得手指冰凉吗?
既然他要这般认为,便随他去了。
南栀故作娇柔害怕的模样,微微靠近他怀中,声音轻而软,像是羽毛扫过沈淮序的心尖,“殿下,臣妾怕。”
“栀栀不怕,孤在。”沈淮序对她示软的话很是受用,紧揽住她,眼底的占有欲浮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与他嵌为一体。
南栀忍着想把他推开的冲动,心里暗骂,抱这么紧,是想勒死她吗?
沈淮序抱着南栀,眼神微眯,略过躺在地上正呻吟唤疼的梁成宇,目光冷得如冰花刺入眼。
梁成宇不经意间抬头,恰好与他幽冷的目光对上,吓得又慌忙垂下头,双手抱着头,怕得嘴里连声求饶:“殿下,我知错了,殿下,不要打我!”
南栀心里也明白,虽梁三公子冒犯了她,可他毕竟是梁国公的儿子,梁国公又是太子的舅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就是不知晓今日这事到底是无意还是被人有意为之?
她余光瞥见有人围了过来,便想从沈淮序怀里抽出,谁知这死男人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图,“殿下,您放开臣妾如何?有人过来了。”
沈淮序尚且还没松开她,此时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听着动静围了上来,就连梁国公和梁夫人也慌慌忙忙赶了过来。
“殿下息怒,都是臣管教不严,还请殿下看在臣的份上,饶了他。”
梁国公原本正和人把酒言欢,乍然听到这消息,慌得拍桌而起,又气又怒地赶了过来,边走边骂:“不成器的东西!”
梁夫人见着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的梁成宇,眼前一黑,险些没晕了过去,“快去把三少爷扶起来!”
“殿下,宇儿他这是喝多了故意被人带到此处,他不是有意的。”梁夫人一句话便想替他撇清关系。
梁冰月听着动静也跟着陆婉言走了过来,她先是看到了被太子抱在怀里的南栀,又看到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三哥,不敢对着太子发气,便在心里大骂南栀不要脸!
这个时候还勾着太子哥哥,她就是个祸水!还害的她三哥被太子哥哥责罚。
“太子哥哥,三哥他不是故意冒犯她的!”
指不定就是那个狐狸精故意勾引他三哥的,梁冰月不怀好意地想着。
陆婉言轻皱着眉头,见南栀被太子抱在怀里,心情有些复杂,殿下当真便如此宠爱她吗?
沈淮序冷眼扫过,众人噤若寒蝉。
“孤的人受了惊吓,便不久待,孤希望舅舅查清后给孤一个交代。”沈淮序牵着南栀,路过梁国公身旁时,停顿了一下,“孤不希望再有下次,舅舅可明白?”
太子身上的气势凌厉骇人,梁国公也险些被他镇住,回过神后应道:“殿下慢走,臣知晓,往后定会好生教导他!”
待太子离去后,众人才敢小声议论:“这梁三公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太子的人?”
“听说是喝醉了,也不知晓怎么就走到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