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快速出了房间,没多久热水便被送到了隔壁的浴房。
南栀走了进去,竹烟跟在身后,轻声问着:“小姐,让奴婢服侍您可好?”
她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待在里面,生怕她想不开做了傻事。
南栀侧过身,正巧瞥见了竹烟眼中闪过的担忧,哪里不明白她的意图。
南栀摇了摇头,“竹烟,你在外面等着我,放心,我不会想不开做傻事的。”
她不是那等失了清白便要寻死觅活的人,她眼下还想好好活着呢。
总归又不是她的错,她为何要为难自己。
竹烟面上犹豫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脚下像是被黏住似的,身形未动一下。
“小姐,就让奴婢守着您吧。”
南栀没心软应下,她仍旧拒绝了她的求情:“竹烟,我想静一静。”
竹烟见小姐坚持,只得转身出去,她守在外面,寸步不离,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的南栀褪下了身上的衣裙,跨进浴桶缓缓坐下。
眨眼间,热气腾腾的水雾便萦绕在她脸上,长睫下也沾着细小的水珠。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身欢爱过后的痕迹,轻吐了一句:“禽兽。”
太子这个表里不一的狗男人。
南栀闭上眼,让自己冷静。
遗憾吗?她不能嫁给他了。
就差一点了啊,明明就还有三个月。
太子为何偏生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怨恨吗,不甘吗?又能如何,太子权势滔天,反抗在他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痛恨这毫无人权的时代。
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给了她希望,又碾碎了她的希望。
尽管她劝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脑海里又浮现了那日她点头答应嫁给温庭岳后,他满心欢喜的模样,只觉得心底某处在隐隐作痛。
浴房里水雾缭绕,她被包裹在其中,让人有些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猛地一声,南栀把头沉入了浴桶之中。
守在外头的竹烟听着动静,心下不安,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您怎么样了?”
南栀从水里扬起头,回她:“没事。”
她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把身上的脏污一一洗净后,换好衣裳从里面走了出来,由着一头秀美的湿发垂落在后背。
随着她走动间,滴答滴答的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地上。
竹烟见状,立马拿了干净帕子上前,“小姐,奴婢替您把湿发擦干。”
“嗯。”南栀坐到窗前,看窗外枝头上的鸟儿自由飞翔,明镜如月的眼眸里竟生了几分羡慕,任由身后的竹烟替她擦着湿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红珠气鼓鼓的声音:“小姐,他们简直太过分了!”